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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符舂眼里有泪光，他捏着自己的袖口擦了擦眼泪：“就是活不了啊。”
他的嗓子有些哑。
nbsp;nbsp;nbsp;nbsp;苍庸不敢再追问了。
nbsp;nbsp;nbsp;nbsp;“就是活不了。”
符舂一直以来维持的冷静终于崩塌。
nbsp;nbsp;nbsp;nbsp;季晓亮看向苍庸，他做了个口型——你弄哭的。
nbsp;nbsp;nbsp;nbsp;苍庸连忙上前搂住符舂的肩膀，轻拍符舂的后背。
nbsp;nbsp;nbsp;nbsp;“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是个学生，他年纪不大，没有人脉，没有渠道去救自己的父亲，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做好了准备。
nbsp;nbsp;nbsp;nbsp;他满腔的正义感帮不上任何的忙，他只能等待，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nbsp;nbsp;nbsp;nbsp;他在等待自己至亲的死亡倒计时。
nbsp;nbsp;nbsp;nbsp;符舂心中偶尔会埋怨自己的父亲，可很快他这种埋怨又被自己压下，因为他知道对错，他看得清世界。
nbsp;nbsp;nbsp;nbsp;早早地看清，却无力改变任何事。
nbsp;nbsp;nbsp;nbsp;符舂每晚每晚地煎熬，如果特研局安排过来的人是个手染鲜血的刽子手，符舂能凭着自己的一腔勇气，干脆和对方来个同归于尽。
nbsp;nbsp;nbsp;nbsp;可偏偏来的是个呆子，还是个善良的呆子。
nbsp;nbsp;nbsp;nbsp;符舂无所适从，只能把一切激烈的情绪都压在自己的心底。
nbsp;nbsp;nbsp;nbsp;此时苍庸以一种近乎冒犯的方式把符舂弄哭了，符舂哭得越来越大声，一边哭一边辱骂一切。
nbsp;nbsp;nbsp;nbsp;他骂自己的父亲，质问父亲为什么要教给自己这些道理，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睁眼看着人世间的痛苦。
他辱骂特研局和特安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都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哭得实在太痛苦，这种情绪感染了苍庸和季晓亮。
nbsp;nbsp;nbsp;nbsp;苍庸纯粹是受情绪感染，眼眶中有了泪水，自己也莫名委屈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而季晓亮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他点了一大堆酒送到符舂的临时住所。
nbsp;nbsp;nbsp;nbsp;季晓亮也开始骂人，骂的也是特研局和特安局，还有薛定谔的正义和他被磨平了棱角的爹。
nbsp;nbsp;nbsp;nbsp;他们越喝越多，骂得越来越脏。
nbsp;nbsp;nbsp;nbsp;苍庸不喜欢酒，他喝不醉，酒的味道对他来说太过怪异了。
nbsp;nbsp;nbsp;nbsp;季晓亮搂住苍庸的脖子，硬让苍庸喝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你心里也郁闷吗？”
季晓亮问他。
nbsp;nbsp;nbsp;nbsp;苍庸点点头：“有点。”
nbsp;nbsp;nbsp;nbsp;“那你也骂！
！”
季晓亮大声嚷嚷。
nbsp;nbsp;nbsp;nbsp;“啊？我吗？”
苍庸有些不适应。
nbsp;nbsp;nbsp;nbsp;符舂已经彻底喝醉了：“骂！
骂他们这群混账！”
nbsp;nbsp;nbsp;nbsp;苍庸深吸一口气：“局长是脾气古怪的坏猫！”
nbsp;nbsp;nbsp;nbsp;“你带点脏话啊！”
季晓亮觉得苍庸特别没气势，他又喝了一口酒，大声地吼出了自己对警察局的不满。
nbsp;nbsp;nbsp;nbsp;最后苍庸看着他们哭天喊地，质问世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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