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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气，死死盯着自己的脸。
几秒钟后，他缓缓伸出手，在镜子上写下两个字：**我还活着**。
墨迹未干，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谭！
起床了吗？”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物业说你欠水电费三个月了，再不交要断电啦！”
谭文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隔壁租客小李。
他清了清嗓子：“知道了，马上去。”
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陌生。
等外面脚步声远去，他蹲下身捡起椅子，目光落在桌角那块烧焦的电路板上。
章娴欢留下的那半行代码依旧清晰可见：
主程序已终止新进程正在生成……
他盯着看了很久，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系统虽然关闭了，但它最后的反馈机制可能还在运转。
就像一台报废的服务器，核心服务停止，但后台日志仍在默默记录。
而他，也许并不是完全“自由”
的。
***
伦敦，格雷魔法学院地下档案馆。
赫敏?格兰杰站在一排古籍前，指尖轻轻抚过一本封面焦黑的羊皮卷。
这是她在神庙崩塌后唯一带回来的东西??《龙语星图》残页。
上面原本记载着诸神囚笼的结构，如今却被某种未知力量改写了内容。
新的文字浮现在泛黄的纸面上，用的是现代英文，笔迹潦草却熟悉：
>**致后来者：**
>千界之门已关，非因毁灭，而是选择。
>每一次登录都是对存在的掠夺，每一次穿越都在稀释人性。
>我曾以为自由是跨越万界，直到我发现，真正的自由是留在一个世界，活完一生。
>若你们读到这封信，请记住：不要寻找我。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
我只是……终于学会了拒绝。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符号：**0x7F00**。
赫敏的眼眶红了。
罗恩站在她身后，低声问：“你觉得他还记得我们吗？”
“记得。”
她摇头苦笑，“只是他不能再回头了。
一旦我们联系他，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都可能触发残留协议，让系统尝试重建连接。
到时候……不只是他，整个现实结构都会动摇。”
罗恩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所以他宁愿装作陌生人，从我们身边走过？”
“是啊。”
赫敏轻声道，“那句‘谢谢你们’，是他能给我们的全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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