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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琏城垂下眸，覆住姜钊的手，仰头笑笑：“没事的，总要面对的。”
姜钊最终放了手，还是不放心：“他要是做什么，你就叫。”
姜琏城笑着说好，抬腿坐进后车座。
赵致沂手肘搁在车窗棂上，衬衣挽至肘部，露出结实的手前臂，修长指尖夹着一点猩红。
他也不抽，就盯着烟头出神。
明明车窗敞开着，姜琏城觉得车内氧气稀缺，快喘不过气了：“有什么事情，你快说。”
赵致沂侧头，眼神幽邃地朝她大腿处看了看：“你自残？”
姜琏城一愣，视线不自觉地朝下看，因为坐的姿势，她的裙摆根后缩，露出大腿外侧斑驳的红色疤痕。
恍然间，她又明白了，为什么姜钊忽然要找赵致沂算账。
昨天晚上她和姜钊视频聊天，手机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座上。
中途她起来接水喝，大概是角度问题，再加上夏季睡裙不长，姜钊应该看到了她大腿上的伤痕。
在人前装做正常，在人后她抵不过良心的折磨。
像是在冻成冰的湖面上上，踽踽独行。
而脚下的冰面，已经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她随时都会掉进去。
太痛苦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偏偏遇上这种事情的人，是自己。
唯有美工刀片划过血ròu，血珠子一点点渗出来，疼痛丝丝绕绕地蔓延出来。
姜琏城才觉得，自己还没死。
她答应过姜钊，要活着的。
赵致沂大掌伸过去，两指夹住她的裙摆，往上撩，想看看伤痕情况。
姜琏城皱紧眉头，去掐他的手背。
“你弟弟说，我要是做什么，你就叫，”
赵致沂丝毫不退缩，把她裙尾往上一翻，“你叫啊……”
话音戛然收住。
女人白皙细腻的腿部肌肤上，密密麻麻都是细细的瘢痕。
暗红色的痕迹上，又覆上鲜红的。
赵致沂目光凝视片刻，指腹按了按。
姜琏城咬唇忍住痛吟，狠狠地拍开他的手。
赵致沂眉头蹙得紧紧的：“我们是真有关系，可我们事先都不知道，你至于拿刀把自己割成这样？”
姜琏城抿紧唇畔：“你事先不知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致沂又回头，盯着指尖的烟头：“我爸爸找你谈话之前，他才告诉我。”
姜琏城脸色顿时不好：“那我们还……”
那日在港城，是她主动缠着赵致沂的，说的话，做的事都挺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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