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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过来想，暗神如果能轻松覆灭三界，为何还要这般兜兜转转？只是为了以身合道、再求超脱？又或者，王母也在忌惮着什么吗？
那王母在忌惮什么？
紫微帝君双目渐渐有些锐利，突然开口道了句：「你在吗？」
角落中的阴影突然动了，一名女子的轮廓显露身形，对着紫微帝君轻轻欠身。
「帝君，您寻我。
」
「你一直不敢对我吐露的真相，是不是王母非三界之人，而是来自于一个归寂的世界。
」
那女子微微一愣：「您怎么知道？」
「啊，青华帝君都已经破案了，」紫微帝君晃了晃手中玉符，又随之打了个响指。
别墅各处灯光亮起，那名女子也显露了踪迹。
她身形高挑，就算戴着遮掩了半张面容的玉质面具，犹能见她花容月貌。
紫微帝君舒了口气。
「没想到，三界大局如此混乱，终究是因外魔作祟，而你呢？你到底是九天玄女，还是王母的手下，又或是界外之魔？」
这女仙低声一叹：「帝君既已猜到了，何必多问呢？」
「什么意思？」
「我只是追随主上的一名祭祀，」她轻声说着，「主上并非单独破界，她将我们带着一同离开了，只不过，我们只剩神念。
自远古至今，主上不断为我们重塑形体，这才有了瑶池女仙一脉的繁荣，我是天庭女仙，瑶池侍女长，也曾是月宫嫦娥，曾监视太阴星君，本该是取太阴星君而代之。
」
紫微大帝眉头紧皱：「天庭早就被你们控制了？」
「我们并未控制天庭，我们只是依附于天庭罢了。
」
「那你又为何要判离你的主上？」
这女仙面色有些苦闷：「帝君救了我，我本不该隐瞒这些，但我始终是无法背叛主上和诸多姐妹。
我一面不愿看三界生灵涂炭，重走我们那一界的老路，面又不知该如何自处。
」
「昔日主上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所以才赐我一死。
」
紫微大帝沉默了好一阵。
他缓声道：「这些年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我自不会亏待你，外界之生灵也是生灵，是良善的就可，下去吧。
」
「帝君为何不怕我对主上通风报信，实则是在监视帝君？」
紫微轻笑了声：「你也要有这本领才行，真以为我对你就这么放心？」
女仙怔了下，随后低头欠身，隐于角落花瓶后的阴影中。
紫微帝君略微思考了一阵，又有点无奈。
直接对外说王母是外魔，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在拿出实质证据之前，很难让三界生灵信服；如果己方贸然大力宣扬，很可能还会取到反效果，而且会让王母更加疯狂。
这件事知道了，只是心里有底了，对三界如今大局没有太直接的影响。
王母直接炼化大千世界的疯魔行径，已成功让人、仙、灵、妖、魔、鬼有了团结一致的趋势，再搞这些宣传就有些画蛇添足，需徐徐图之。
生灵的第一需求，永远都是活着，而不是正义。
「叔父还真会偷懒，把这般棘手的问题直接甩给我来决断，」紫微帝君嘟囔一声，这才抿了一口红酒，咧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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