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母女(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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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槛咱娘俩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母亲的眼泪慢慢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白雪的瞳孔略有浮光,眼角聚积了些许泪滴,她双手攥住衣角,忍住不掉落,紧紧闭合的双唇,因为牙齿的用力,流下了丝猩红,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她只是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可悲。

母亲原来是一只在假装、欺骗、掩盖。

自己一直游离在时间中,反复炮烙着旧疤。

她明白,或许只需再多想一点,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发现答案,就能避免自己再次受伤。

一个屋檐下,女儿突然疏离。

曾经如此亲密美好的母女,去感觉这份转变的原因,真的有那么迟钝吗?

或许只是故意不敢推开那扇门把!

或许只是为了避免纷争,避免获得心中那个不想要知道的答案。

假装的顿感,自垒的金钟罩,不过是自欺欺人。

伤了白雪也伤害了自己。

白雪转移自己的视线,看像夏树,眼泪也流了下跳,她不带任何情绪地冷嗤了一声,对着母亲黯然地回复“我知道,但我不想捅破这层薄纸,因为是你我妈!

你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为什么?”

原来这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啊,为什么感觉比撒思牧的伤害还要痛,白雪心如刀绞地擦掉泪滴,看着母亲,不可置信地揣测着,为何如此?

母亲则是破釜沉舟地对着白雪继续说着“你要继续听,这是咱俩之间必须面对的问题,白雪。”

白雪愤怒地大声地吼着“够了!

不要说了!”

母亲依旧没有一丝犹豫地,对着白雪发出有些嘶吼的声音“不要再躲了!

事到如今,你必须面对现实!”

“面对现实?面对什么?面对不幸的遭遇?面对虚假的家庭与禽兽不如的继父?面对自怨自艾的自己?还是面对冷漠的命运,你想要我面对什么?”

白雪突然地责问,令母亲一时无语凝噎。

她说的没有错,事实是如此。

因为时间解药,对白雪来说,是无效的。

一直以来,她都是将痛苦遮掩起来,远离人群,远离家乡,远离曾经的轨迹,可阴影越堆积越多,面积越来越大,长期以往地包围着自己,看不到光。

人们总是用嘴轻易的说,可深陷其中的自己就是无法走不出去,面对不了。

白雪如此,母亲也是如此。

她们是至亲之人,二人都太擅长欺瞒自己了,处理问题的方法皆是用一生逃避,刻意隐藏情绪,故意不去在意,假装活的很好。

过去她们之间的对话无非是,过得好吗,挺好的,心中却念着只不过想自杀罢。

十年,被亲情束缚着存在,与死亡一步之遥。

“雪儿,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你遭到如此,对不起,我知道道歉对你来说无关痛痒,对妈妈来说,这些话就是要说出来,我活的很窝囊,性格懦弱,让你独自承受着这些问题,对不起,我是个失格的妈妈,对不起,但无论如何,妈妈是爱你的。”

夏树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站在一旁,直直地注视着某处,看似毫无表情,如同失去指令的机器人,却可以发现他的手正紧紧地攥住,仿佛要把指尖嵌入掌心,血管迅速地凸起。

热情与亲切,全部消失不见,若用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夏树,只能是冷漠,他将无动于衷展现地淋漓尽致,既不看向撒思牧、白雪的母亲,也不看向白雪。

白雪这一次,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悲伤,没有了怨恨,只是和夏树露出同样冷漠的面孔。

母亲走到了撒思牧的身边说道“这么多年,忍受你的伤害,不敢反抗,可一直忍耐,我也累了。

撒思牧,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此刻恢复了神智的是撒思牧,依旧躺在地面,突然笑了起来。

王警官正在补习班门口看护着何明玉,听到宋颢瑶的声音下来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对何明玉嘱托了两句,便上了楼。

救护车的声音在从远处传来越来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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