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李慈铭褚成溥(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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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作“彝”

“裔”

字,孟子谓舜东夷之人,女王西夷主人。

我朝一家,尽去汉唐以来拘忌嫌疑之陋,使者无得以此为疑。

宋翔凤与刘逢禄为中表,都是庄述祖的外甥,庄有“刘甥可师,宋甥可友”

之语。

宋翔凤通训诂名物,微言大义,得其舅真传。

戴子高的公羊春秋,学自宋翔凤,谭复堂说他“学有渊源”

,确非虚语。

至于戴子高的人品,亦可于《复堂日记》中窥见一二。

如为友于流离中访寻老母;作书劝谭,不可以子之“聪明不如我而弃之”

,可知为重义谨悫之人。

以其人品学问而论,何至于冒充为“增广生”

?且本人以为“附生、增广生皆是生员,资格上不过一间之差,又何必藉军功冒充?李慈铭所记葛藤支离,语不可解,自是道听途说,而又怀有成见之故”

李慈铭好名而量狭,虚荣心极重,大抵对名公巨卿,可出以“傲”

之一字,自以为得;翰苑清流则平辈论交,亦尚能虚心相处;唯有布衣或末秩微官而名重公卿,又不甚重视李慈铭者,则耿耿于怀,时思报复,对戴子高如此,对谭复堂、王壬秋亦复如此。

如同治十二年五月十日记:

谭仲修质敏好学,近人中极难得。

而心粗气浮,不能研讨。

自剽袭阳湖庄氏、武进刘氏、邵阳魏氏一二之书,遂以大言自欺欺人。

予尝谓仲修累于杭人习气也。

按:谭复堂本不以经学名家,所长在词章;论人而没其所长,即显失公平。

《复堂词》与庄中白的《蒿庵词》,在行家眼中,评价极高。

如吴梅著《词学通论》论庄、谭词云:

中白与谭复堂并称,其词穷极高妙,为道咸间第一作手。

平生论词宗旨,见于复堂词序,其言云:“夫义可相附,义即不深;喻可专指,喻即不广。

托志房帷,眷怀身世,温韦以下,有迹可寻;然而自宋及今,凡九百载,少游、美成而外,合者鲜矣!

……或用意太深,义为辞掩,虽多比兴之旨,未发缥缈之音,近世作者,竹垞撷其华,而未芟其芜;茗柯溯其源,而未觅其委……

“自古词章,皆关比兴,斯义不明,体制遂舛;狂呼叫嚣,以为慷慨,矫其弊者,流为平庸,风诗之义,亦云渺矣。”

先生此论,实具冠古之识,非大言欺人也,其词深得比兴之致……天长地久之情,海枯石烂之恨,不难得其缠绵沉著,而难得温厚和平耳,胡先生之词,确自皋文、保绪中出,而更发挥光大之也。

常州词派创于张惠言(皋文),光大于周济(保绪),张崇比兴,周重寄托,庄中白两得之,而常州词派遂益为世所重。

复堂之词,论词者亦归于常州词派,如朱彊邨题庄、谭二集云:“皋文说,沆瀣得庄、谭。”

汪中著《清词金荃》直谓“两人者,皆常州之美者也”

唯吴梅别具慧眼,谓复堂词为浙派之变。

其论如此:

仲修词取径甚高,源委深达,窥其胸中眼中,非独不屑为陈、朱,抑且上溯唐五代,此浙词之变也,仲修之言曰:“南宋词敝,琐屑饾饤,朱、厉二家,学之者流为寒乞;枚庵高朗,频伽清疏,浙词为之一变。”

余谓吴、郭二子,不足当此语,变浙词者,复堂也!

其《蝶恋花》六章,美人香草,寓意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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