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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张之洞由粤移鄂,见于上谕。
邓华熙深知张之洞难侍候,复以出身乙榜,不能期望张之洞以其为科目前辈而稍加礼遇,所以“自危”
,求援孙毓汶。
其弟不知何名,但孙毓汶任考官之时不多,或不难索解。
孙毓汶于咸丰六年,与翁同龢同膺鼎甲后,以为恭王所恶,一直不得意,只同治六年,以编修一主四川乡试;既未放过广东考官,亦未与北闱乡试,则邓华熙之弟,当非孙毓汶的乡举门生。
自光绪十年,恭王以下全班出枢,孙毓汶入政府后,于光绪十二年以工部侍郎为会试四总裁之一,以“正大光明”
排列,位居“光”
字。
吏部尚书蒙古锡珍居首,拱手受成而已。
其次左都御史山西寿阳祁世长,既为后辈,又无衡文之名,且为人老实。
孙毓汶之下为户部侍郎满洲嵩申,更无足与数,所以此科完全由孙毓汶一手主持。
查题名录,光绪十二年会试,三甲第十七名邓士芬,广东英德人,殆即其人。
顺德属广州府,英德则在韶州,当系远宗,或者“认本家”
,此在科举时代亦为常有之事。
所谓“夤缘以弟子礼见济宁”
,即是硬拉关系。
如邓华熙为邓士芬胞兄或近支从兄,则以通家子弟礼见孙,可以公然磕头,不必“夤缘”
。
邓为咸丰元年举人,孙为咸丰六年进士,年齿及乡榜,邓皆高于孙,而“以弟子礼见济宁”
,且“绝爱怜之”
,此是樊增祥下笔轻薄;但亦足见邓华熙畏张之洞,不惜卑躬屈节,务求去鄂。
而苏鄂两藩司,亦即黄彭年与邓华熙对调,则别有缘故在。
说得明白些,是政府制督抚的一种手法。
军机对张之洞头痛,对黄彭年亦未必不伤脑筋。
江苏京官而在原籍有田产者,对于黄彭年动辄想减租,帮佃农讲话的作风,颇有戒心。
“星下”
不知何指,疑初印本有误字,以情理而论,除非江督曾国荃致书军机,言“醴陵尽闹脾气”
,才会考虑调动黄彭年,而借口“鄂藩需才”
,自是不通的说法;鄂藩需才,莫非苏藩即不需才?
可想而知的,张之洞不会不干预湖北的钱粮、民政,而黄彭年亦绝不会唯命是从。
互不相下就必然演变成互相攻讦;在樊增祥看,这是“同室操戈”
,徒使亲痛仇快,因与黄彭年之子国瑾(字再同)相商,谋调和之计。
以下谈京中大老近况,接叙得自许景澄的消息谓:
竹筼昨日谈及,大圣近来于函丈亦不甚为难。
常熟虽不合,然渠亦自命清流,夫子负天下重望,渠不肯显然树敌。
户部自子开物故,实为函丈之福,往日挑剔皆此一人之鬼蜮,今则广东报销,无复他虑矣。
竹筼又云,凡兵部有所驳斥,函丈初疑洨长为之,实则不然。
兵部现由香山当家,渠以治吏部者治兵部,以故事多扞格,由其不在行也。
邸病初甚危笃,(七月底已愈,八月初又犯,既而反复多次)。
传说身如枯木,山东林令来声言无碍,人初以为妄,近日居然大愈,禀赋可谓极厚,亦国家之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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