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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陕西巡抚是张佩纶的老丈人边宝泉,当然会有张佩纶的“八行”
带去。
下一年,边宝泉与河南巡抚鹿传霖对调;鹿为张之洞的姊丈,亦有渊源可叙。
这样到了光绪十三年冬天,樊增祥又以母殁丁忧,致书李慈铭,谓“止余宦囊二千金,拟暂寄孥秦中,过百日后,复须橐笔依人矣”
。
光绪十五年九月十三日,樊增祥有一函致新由两广移湖广的张之洞,足以察见樊、李之间关系的变化。
其中亦颇多珍贵史料,兹据《花随人圣庵摭忆全编》所载,分段转引,并略作笺注如次:
受业樊增祥谨禀夫子大人钧座,敬禀者:抵京后,三肃禀函,度可次第上达。
顷由折弁赍示手谕,欣悉福躬康复,惟脾湿未除,尚望随时节宜,辅以上药,去病犹平贼,要当铲除净尽耳。
受业抵京,因有两月耽搁,赁居北半截巷(三迁然后定居),幼樵故居之间壁,事定甫投文。
据部友云,凡告近有底缺者,先以起复引见,近来朝命,均系毋庸坐补原缺,则以知县归起复班候铨,不准呈请仍归原省。
此时指捐陕西,便可省却捐离直隶一款,惟指分后,又须昼接,则是两次引觐矣。
此月廿四日,吏部验到,两觐均在十月,出都总在仲冬。
伏蒙垂念捐项,挚爱逾恒,受业苟有缺乏,亦惟有向函丈呼吁。
所幸此次虽多引见一番,却省却捐离一款,受业所携赀用,尽可敷衍出都。
惟到陕后,恐定兴中丞以幕府见縻,恳祈函丈贻一纸书,属其予一地方,缺无论肥瘠,但求免首剧,不胜幸甚。
按:张之洞于同治六年浙江试差告竣后,放湖北学政,樊增祥即在此时进学,自为受业。
九年,生员岁科两试毕业后,张之洞择其诗文雅驯者,编为《江汉炳灵集》。
胡钧《重编张之洞年谱》附记:“以门人樊增祥操选政。”
则樊原为张门高弟,渊源深于李慈铭。
张于光绪十五年七月调补鄂督,樊增祥适于是时服满赴京,至吏部报到起复。
首言定居“北半截巷”
,即北半截胡同,在菜市口之南,亦即同光时人盛称的“宣南”
;“谓幼樵故居之间壁”
,可能即为吴可读的旧居。
次言起复仍拟回陕西,则因鹿传霖尚在陕抚任内(鹿为河北定兴人,故称“定兴中丞”
),以张之洞的情面,樊一至西安禀到后,即可补缺。
受业前过天津,与丰润倾谈两日,渠虽居甥馆,迹近幽囚。
据云,合肥始以津通之故,意不能无望,自函丈节次电信,深相推挹,渠已涣然冰释。
至三厂交伊接替,则自云无出山理,且云不婚犹可望合肥援手,今在避亲之列,则合肥之路断矣。
又云在甥馆本不与公事,惟函丈三厂事,若有稍近琐屑,不欲径达合肥者,可电致渠处,渠当代达云云。
又云,合肥此次得书甚喜,渠在旁云,事事皆可助,惟钱不能助。
合肥云,钱亦能助,如部拨山东修河之六十万金,若推延不解,我亦可代催。
又如钢轨既出,我少买洋轨,多以轨价付鄂,俾资周转,是亦相助之道也。
受业窥此两人,均已为函丈所用,丰润尤有结托之意,但使时时假以书问,必效臂指无疑。
渠又云,密电可不用,缘电报房密迩合肥,若渠致鄂电,密不能繙,必使合肥生疑,此亦实情。
在津时,渠云,合肥三日内必复书,渠俟见合肥信后,再作复函,此时想均达签室矣。
总之,幼樵识见之明决,议论之透快,其可爱如故,吾师何妨招其游鄂?纵不能久留,暂往亦复甚佳。
渠在津窘迫已极,郎舅又不对(小合肥欲手刃之),绝可怜也。
丰润即指张佩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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