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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祯的眼神，故作好学又满是戏谑，柳英气得翻了他一个白眼，一爪子从他怀里夺回梅饼罐子，撅着嘴，直起身子，猛地拉开和他的距离。
气了一会儿，又觉得令祯的应对很有借鉴意义。
可惜，她现在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多的用武之地。
眼瞅着柳英的嘴巴从撅得老高，都可以挂酱油瓶了，到想通后逐渐下落，令祯抿着嘴，努力咽下笑意。
何止是柳英，他自己也常常被年长的男性“考一考”
，对此他早就应付得如鱼得水。
面对别人的“考一考”
，如果没法置之不理，那最好的方式就是顺着对方，直到让对方羞愤而死、力竭而亡、或者铩羽而归。
“唉？那是戏台吗？”
令祯指着一个石台子，台上光秃秃，除了四根红漆脱落的细柱外一无所有，匾额上“同濮戏台”
几个字几乎快辨认不清。
“啊？嗯～”
柳英哼声回答。
“真有人来唱戏？唱越剧？”
令祯其实不信，毕竟经过一番交流，他也算对这月塘古街的情况有了点概念。
“这儿要是乌镇，那真有可能一天来两场越剧。”
柳英苦笑。
“就这么空搁着？”
“也不是，到了中秋啊元旦啊，附近小学会组织学生来这表演下，跳个《种太阳》唱个《小白船》。
过节的时候，这儿人流量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平常上台最多的，还得是流浪狗、流浪猫，那台子可以躲雨，也没人打扰它们。”
巧的是，柳英话音刚落，令祯就见一只土黄色的中华田园犬，撒开脚丫子，狂奔上台，横穿而过，后面一只毛都打结、身子肥圆的白狗紧追其后。
两只狗表情狰狞，跑得舌头都甩飞在嘴角，从台上窜到台下，又从台下窜到台上。
这也算……当地特色。
令祯得出了总结。
船拐了一个弯，又穿过一座石拱桥，柳英拍拍裙子，说：“我快到了，你也在这下船吧，你一个人，老梁不会载你的。”
这段水路不长，令祯感觉自己还未尽兴，但也知道柳英说的是实话，略感遗憾，“好啊，我跟你一起下船。”
他又呵呵低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有本地人带着就是好。
不过为什么连我给钱他也不愿载我呢？”
柳英没想到快下船了，令祯问出这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想到是他死活要上船的，这一路风景也欣赏了，本地故事也听够了，她这导游可以告诉他实话。
“你想坐的乌篷船，曾经运营过，但没什么人坐，最后只好把船放在揽月湖上当摆设了。”
“至于我们坐的这船……是垃圾清理船，捞垃圾，也捞些河面上的水草。
这里的河面容易被水草拥堵，你看现在都很干净，都是这船的功劳。”
柳英挥着手臂，指着前前后后的河水，一派指点河山的坦然，和令祯今天不知第几次发白的脸色形成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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