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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连顾仲浩都没反应过来，何况是顾仲秋原本就不舒服，反应怕了半啪。
“哼，这几巴掌还是轻的，等着吧，接下来有你受的。”
郭品媛瘫倒在地，钗环皆落，发髻半散，不停地抽着气，疼着眼泪鼻涕齐齐流下，脑子里浑浑顿顿，根本没听到米嬷嬷在说什么。
米嬷嬷说完，又是一声冷笑，突然侧目向夏雪绯，眼里闪着阴鸷，“夏雪绯，跪下！”
夏雪绯尚未动，顾珩已然步出，“米嬷嬷，你今日来顾家掌刑，可有皇上的圣旨？或是掖庭所签发的公文？”
米嬷嬷冷淡地看了顾珩一眼，慢条厮理道，“看来，这就是顾解元了，果然是个读书人，讲究章法。”
“读圣贤之书在于用圣贤之法，这是皇上亲口所言，学生自然不敢忘记。”
“说得好，那老身来问问，身为当朝的贤妃娘娘，又是负责掌管后宫，是不是全大顺妇人之凯模？”
米嬷嬷言及此，语声略低了一些，“当然，除皇后娘娘之外。”
“那是自然！”
“既然是这样，贤妃发现顾府有悖逆不孝，引发长辈薄阙之
事，是不是该管管？”
顾仲浩里心骂：这也管太宽了，他娘的，老妪婆！
夏雪绯心里凉沁却如深秋看着顾仲秋。
他站在那，垂着眸，修长入鬓的墨眉，两片薄仞、唇角分明，一席寡淡地灰袍亦衬得他容颜美如谪仙，难怪逼得柳初兰如此疯狂，最后丧了性命。
可此际，十四岁的女儿都挺而出，最该站在自己身前的夫君却依旧如高岭之花，一动不动，引得身后所有的女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同情。
人家郭品媛是丈夫不在身边，没得依靠才任人凌辱。
顾珩冷笑，“敢问米嬷嬷，我母亲在哪件事上悖逆祖母？是因为柳大小姐要进门做平妻之事？此事，学生早就告了御状，米嬷嬷耳通八方，想必也是知情，若是别的事，倒要请教米嬷嬷，母亲这一阵为了照顾七妹，连西苑的门都难得跨出，又是怎么分身行悖逆之事？”
说到此，眼眶竟生出几丝涩疼的紧绷感，看向父亲，“爹，您与娘乃官配，既便柳初兰已死，但这案子要查，还是能查出个水落石出。”
顾仲秋感到头疼欲裂，很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就莫再提，米嬷嬷，拙荆之事，自有顾家长辈作主，请米嬷嬷行个方便。”
顾仲浩马上接口，“是，这都是家事，请米嬷嬷网开一面。”
郭品媛满口血腥腻，喝了两杯茶，还是压不下那心里头的火，闻言，眼神狠狠地剐了顾仲浩一眼，森森而笑，“这会提顾家宗族长辈作主，敢情我这做大嫂的受了掌刑是白受的，真是好呀，果然是一家人！”
顾仲浩脸微红，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方才米嬷嬷出手也太快了，愣是没反应过来，但就算反应过来，他会出手维护？
恐怕不会！
米嬷嬷想不到这次顾家居然如此齐心，阴阴一笑，盯着夏雪绯，“难道贤妃娘娘就管教不得一个无品级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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