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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鹤监才送来的消息，郑王并未上书请示，也没有掩藏行踪，大摇大摆去的。”
nbsp;nbsp;nbsp;nbsp;李成晞手中奏折紧握变形：“这些人一个个都如此嚣张，猖獗！
朕早晚要杀光他们！”
nbsp;nbsp;nbsp;nbsp;可不是猖獗，这些人轻易不肯受朝廷调派，喜好各自为政，正如现在的郑王，无诏都敢离开驻地，简直丝毫不把他这皇帝放在眼里。
nbsp;nbsp;nbsp;nbsp;经过十三年前，李成晞皇祖父被赶出雍都那场动乱起，雍朝式微，好不容易平定叛乱，之后挟功图报者不在少数，甚至劫掠了陪都洛邑，肆意横行，引百姓怨声载道，可李家要靠这些人守住江山，只能听之任之。
nbsp;nbsp;nbsp;nbsp;九年前先帝时，边军又反，再次将李家赶出雍都，等好不容易平定叛军，各地掌军的藩镇也趁机坐大，渐有不臣之心。
nbsp;nbsp;nbsp;nbsp;李成晞快要容不下他们了。
nbsp;nbsp;nbsp;nbsp;凤还恩未似皇帝那般气恼，他道：“瑜南的事终究要有人出面，漠林牙军叛乱一案仍有疑点，臣暂寻不到合适的人调查，只能亲自前往。”
nbsp;nbsp;nbsp;nbsp;“漠林牙军……”
李成晞冷哼一声，“这种案子交由江更雨来，哪里还需要费心查。”
nbsp;nbsp;nbsp;nbsp;御阶下的人顿住，而后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陛下，江少卿已经死了。”
nbsp;nbsp;nbsp;nbsp;也只有凤还恩敢提醒皇帝，江更雨死了。
nbsp;nbsp;nbsp;nbsp;他畏罪跳进滚滚洪水之中，遗臭万年地死了。
nbsp;nbsp;nbsp;nbsp;李成晞愣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朕方才提他了吗？”
nbsp;nbsp;nbsp;nbsp;凤还恩缄默不言。
nbsp;nbsp;nbsp;nbsp;对啊，江更雨已经死了。
他怎么总是会忘记这件事呢，李成晞无奈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当年他们鲜衣怒马，骑马倚斜桥，豪情满怀地要让雍朝重现海晏河清，万国来朝的盛世，如今……国朝衰败，满目苍凉，连他也走了。
nbsp;nbsp;nbsp;nbsp;一个故人之名，让殿中沉默了一阵。
nbsp;nbsp;nbsp;nbsp;李成晞不复方才怒火，疲惫地摆了摆手：“你既然要去瑜南，那就带冬凭去吧。”
nbsp;nbsp;nbsp;nbsp;“陛下，冬凭才提少卿，该在大理寺多些历练才能服众，瑜南一行危险重重，就是臣也不敢保证他安全。”
nbsp;nbsp;nbsp;nbsp;“你怕带一个累赘？”
nbsp;nbsp;nbsp;nbsp;“终究不是江少卿。”
nbsp;nbsp;nbsp;nbsp;“是，终究不是江少卿……”
nbsp;nbsp;nbsp;nbsp;“臣先告退了。”
nbsp;nbsp;nbsp;nbsp;殿门在面前徐徐打开，冬凭和于贵妃齐齐看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在看到冬凭的时候，凤还恩竟怔忪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那袭绯红的獬豸官袍穿在冬凭身上，好像斯人还站在眼前。
nbsp;nbsp;nbsp;nbsp;“凤还恩——”
nbsp;nbsp;nbsp;nbsp;耳边恍惚响起有江更雨的招呼声，好像他一直没离开过。
nbsp;nbsp;nbsp;nbsp;只要出了宫门，绕到大理寺公廨，就能看到他在一堆卷宗里伏案，听到动静时会抬头，笑着跟说他好累啊。
nbsp;nbsp;nbsp;nbsp;“凤军容。”
冬凭不伦不类地朝他行了个礼。
nbsp;nbsp;nbsp;nbsp;凤还恩的眼神恢复清明。
nbsp;nbsp;nbsp;nbsp;不是他，江更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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