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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切实心疼倒霉的妙珠，然而，这一切也都在明哲保身之下。
nbsp;nbsp;nbsp;nbsp;况且，她看出了些许不对劲之处。
nbsp;nbsp;nbsp;nbsp;皇上对妙珠......好像有那么些不一样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不敢妄自揣测帝王的心理，她最后还是将那种微妙的想法藏于心底。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去往了后苑，却四处见不得那个小蠢货的身影，低头一看，原来人是坐在了那石阶那里。
nbsp;nbsp;nbsp;nbsp;她抱着腿，脑袋埋在腿弯中，整个人快缩成了一小团，不知道是不是等累了，躲在那里睡觉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她倒是会给自己躲懒。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走到了妙珠的身后，往她的背上踢了一脚。
nbsp;nbsp;nbsp;nbsp;妙珠察觉到了背上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蹭过，轻轻的，她马上抬头看去，就见陈怀衡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她没想到里头的宴席竟就这么快结束，也没想到陈怀衡竟亲自来了后苑这处，她如临大敌，马上跪向了他。
nbsp;nbsp;nbsp;nbsp;“请陛下......责罚。”
nbsp;nbsp;nbsp;nbsp;他现在来，应当就是来同她算方才的账。
nbsp;nbsp;nbsp;nbsp;月光如练，硕大的圆月合着廊下的灯笼，将万物照得都那样清晰，不知是不是陈怀衡的错觉，竟见妙珠的额上似乎浸满了汗珠，一些稀碎的头发都黏在了额间。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天，还出了这样多的汗，这是大概是惶恐害怕到了极致。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竟蹲下了身。
nbsp;nbsp;nbsp;nbsp;他难得以这样的角度平视于人。
nbsp;nbsp;nbsp;nbsp;“害怕？”
nbsp;nbsp;nbsp;nbsp;他在问她，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出了这样多的冷汗。
nbsp;nbsp;nbsp;nbsp;她的脸难得离他这样近，他竟然都能看清楚她脸上那些细腻的绒毛，就像是生在粉嫩桃子上的绒毛。
nbsp;nbsp;nbsp;nbsp;他方才饮过酒，身上还带着轻微的酒气，不过上等佳酿的味道杂着他身上的龙涎香竟也出奇地不难闻。
nbsp;nbsp;nbsp;nbsp;从他口中吐出的两个字，比平日低磁了许多，少了寻常时候的凌厉。
nbsp;nbsp;nbsp;nbsp;妙珠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陈怀衡，似乎是惊讶于他这样出奇的举动。
nbsp;nbsp;nbsp;nbsp;害怕吗？
nbsp;nbsp;nbsp;nbsp;在今夜之前，妙珠也觉自己日日被恐惧折磨，被陈怀衡的压迫折磨得身心俱疲，然而方才惊觉，对他的害怕恐惧，竟远不如那些记忆折磨人。
nbsp;nbsp;nbsp;nbsp;她缩于后苑，还顾不上害怕，就已经被那轮圆月残忍地夺了情。
nbsp;nbsp;nbsp;nbsp;想起母亲，想起小妹，额间的冷汗顷刻之间如水一般盗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他问她，害怕吗？
nbsp;nbsp;nbsp;nbsp;那也是怕的。
nbsp;nbsp;nbsp;nbsp;他一出现，迟到的恐惧重新上了门。
nbsp;nbsp;nbsp;nbsp;妙珠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得没有杂质，可是这双干净的眼睛，现在却涌上了那堪称复杂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摸不清，道不明的。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哪里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当她是真的怕他到了极致。
nbsp;nbsp;nbsp;nbsp;“啧，你真没良心啊，竟怕朕怕成这样。
你说说看，朕每次说扒皮挖眼，哪一次又真要了你身上的什么物件。”
nbsp;nbsp;nbsp;nbsp;他难道对她还不够仁慈吗？
nbsp;nbsp;nbsp;nbsp;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诡异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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