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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房间里，魏央正盯着她书架上的一本书若有所思，她身旁丁克信便停下汇报，问道：“秘书长？”
nbsp;nbsp;nbsp;nbsp;魏央收回视线，说：“我知道了。
明晚就是皇帝寿宴，如果内阁中有人员缺席，你列个名单给我。”
nbsp;nbsp;nbsp;nbsp;丁克信点头。
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人，丁克信认出这正是跟着希芸围了顾府的小队长，便问：“证人出了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那小队长正色道：“证人想见魏秘书长。”
nbsp;nbsp;nbsp;nbsp;魏央转眸瞧了她一眼，神情中有些讶异又带着思索。
她起身道：“去巡捕房。”
nbsp;nbsp;nbsp;nbsp;于是希芸还是在昨天的那个地方见到了昨天见过的人。
她的眼下泛着青黑，头发也多了些毛躁，只有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透出某种坚定的神采。
希芸瞧着魏央和丁克信步入，想了想，先对魏央直声问：“你肩膀上的伤，是谁打的？”
nbsp;nbsp;nbsp;nbsp;魏央顺着她的话，低眸瞧了眼身上还没拆去的绷带，问：“这对希芸夫人而言，很重要？”
nbsp;nbsp;nbsp;nbsp;希芸咬唇不语，紧接着又听见她笑了声才说：“一个还没折在我手上的人，敌人。”
nbsp;nbsp;nbsp;nbsp;希芸的神情变得奇怪，她说：“那钱老板和和郡王，是不是敌人？”
nbsp;nbsp;nbsp;nbsp;魏央瞧着她，察觉出这是某种坦诚的前兆，于是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大多数时候，他们行事看利益。”
nbsp;nbsp;nbsp;nbsp;“那我……杳秋姐的死，”
希芸瞪着眼睛，“有什么利益？”
nbsp;nbsp;nbsp;nbsp;魏央不语，便见希芸猛然闭上眼，一某种快到几乎怕自己后悔的语速说：
nbsp;nbsp;nbsp;nbsp;“秋姐是被和郡王害死的。
他喜欢她、强迫她，秋姐觉得他很可怕，她想逃走，就带着我一起跑。
可没过多久就被他们追上了，他要带秋姐走，秋姐不肯，他就打她、也打我，秋姐护着我让我先跑，我就跑了，可是……可是……”
nbsp;nbsp;nbsp;nbsp;希芸的话音和身体一同颤抖起来，她忙用双手捂住脸，源源不断的泪水却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我看见秋姐挣扎间推了他一把，他撞在栏杆上，紧接着气疯了，他扑过去……扑过去打她，她就掉下去了……她掉下去了……我叫着往回跑，我往回跑……可是突然下雨了……桥好滑，我也掉进水里了——”
nbsp;nbsp;nbsp;nbsp;希芸似乎再度回到了那溺水的时刻，四面八方涌来的只有窒息的痛苦，胸肺涨得要爆炸，想要张开嘴，却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呼喊——
nbsp;nbsp;nbsp;nbsp;秋姐，秋姐，我好痛啊……
nbsp;nbsp;nbsp;nbsp;“希芸，希芸！
好了！
够了！”
nbsp;nbsp;nbsp;nbsp;一道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希芸的肩上也被搭上了一双温暖的手。
她僵了下，猛然将已经冷得像冰的手掌松开，新鲜的空气也终于涌入鼻腔。
希芸没有止住抽噎，迟缓了眨了下眼睛，才终于瞧见在她面前的是那个最开始问话的女人。
nbsp;nbsp;nbsp;nbsp;丁克信见她终于恢复了些冷静，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又出门接了杯热水，放到希芸的面前，见她不动，又拉着她的手捂上。
nbsp;nbsp;nbsp;nbsp;魏央默许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此时见希芸状态不好，也未急着开口。
nbsp;nbsp;nbsp;nbsp;“——后来，”
许是被手掌的温度唤回了思绪，希芸继续说了下去，声音干涩而喑哑，“后来我醒了……看见了钱老板，是他救了我，可是没找到秋姐。
再后来……才在护城河发现了她的尸首。
钱老板说，和郡王还在追杀我，如果让他发现我，他不仅会杀了我，还会杀了钱老板，杀了西鹤楼里的所有人……我听他说，和郡王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秋姐，秋姐也说过和郡王是多么……多么可怕……钱老板不许我说出去，他把我藏了好长时间，让我保证，保证这秘密只能等他死了再说——他万一出事，也肯定是和郡王干的……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将我放出来，说我好运，又把我送给了顾司长……”
nbsp;nbsp;nbsp;nbsp;希芸说到最后，渐渐脱了力，她伸出手，在衣服里摸索了一番，才取出一个小荷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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