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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眠购买当天的机票回北京，保山转成都转首都机场，他拖着箱子疾步生风，和接机的简觉深对上目光。
他扁嘴，肃穆冷淡的老板架子陡然垮塌，将行李箱交给简觉深，小声抱怨：“烦死了！”
“你出差怎么样？项少凯老实吗？”
简觉深捏捏阙眠的后颈，像安抚某种小动物。
“挺顺利，如果没出这档子事，就更顺利了。”
阙眠的话语满当当的怨念，“我本想在保山多待几天，淘些玉石摆件回来，送给简阿姨装饰鱼缸，结果一天都没待全。”
“《温斯顿星》计划2020年五一档上映，你那边《星辰大海》呢？”
阙眠问。
“袁导说明年五一。”
简觉深说，“袁导有意做幸运星的合伙人，她想投一千万，你觉得呢？”
“暂时没有位置。”
阙眠说，“公司运营平稳的情况下，我不想稀释股份。”
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歪靠着车窗打瞌睡。
简觉深发动汽车，问：“去公司还是回家？”
“公司。”
阙眠说，“庞韵和谷浩在公司等我。”
“这都十点了……”
简觉深嘀咕，“你吃晚饭了吗？”
“没，飞机餐太难吃，我兑换成里程了。”
阙眠摁了摁空荡荡的胃，愈发郁闷，“我给庞韵的生活助理打电话，小姑娘说庞韵有自杀意向。”
“我想起小时候……”
长睫虚掩，阙眠语气轻缓，“我想起你。”
“我当年追了你五个路口，小兔崽子。”
简觉深说，“要不是看你年纪小不懂事，瘦得像竹竿，挡不住我一巴掌，我真揍你。”
阙眠睁开眼睛，乌溜溜的黑眼珠望着简觉深：“我现在能挡住，你要揍我吗？”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模样。
简觉深无奈地叹气，伸手拍拍阙眠的脸颊，没忍住又捏了捏，留下一道红印，说：“别没事找事。”
阙眠得意洋洋地笑，简觉深斜睨他，打一把方向盘拐进庭院，停在专用车位上。
他拧钥匙熄火，再次伸手捏阙眠的右脸颊，合成一左一右两道对称的红印，像猫咪的胡须。
“我等会儿要开会。”
阙眠说。
简觉深看着阙眠说话时抖动的胡须，笑得前仰后合：“细皮嫩肉的小孩儿要被怪物吃掉呦！”
阙眠觉得简觉深幼稚得令人发指，随手抓一只口罩下车，朝办公楼走去。
会议室里，庞韵、钱素莉、蔡曦和谷浩两两对坐，戴口罩的阙眠推门而入，轻咳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声音沉闷：“我感冒了，别传染你们。”
四人均不说话，气氛凝滞，蔡曦左看看右看看，鼓足勇气打破平静：“阙总，您对庞韵的事怎么看？”
“错不至死。”
阙眠说，“她流掉了孩子，选择了事业，我们何必揪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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