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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爸爸。”
路漫打断了他。
nbsp;nbsp;nbsp;nbsp;她手放在膝上，像是在酝酿着，牙齿咬着下唇，好一会才说：“是不是厉爷爷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路建恒此时真的是无地自容，他手攥成了拳头，眼眶泛起了隐忍的红。
nbsp;nbsp;nbsp;nbsp;“日子就定在了这周六。”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nbsp;nbsp;nbsp;nbsp;他说：“漫漫，爸爸对不起你。”
nbsp;nbsp;nbsp;nbsp;已经想到了，路漫丝毫不觉得意外。
nbsp;nbsp;nbsp;nbsp;她抿了抿唇，眼前有些失去了焦距，眼睛一眨，直直的落下了一滴泪，落到了校服黑色的裤子上，瞬间看不到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您不用自责。”
路漫轻轻的说。
nbsp;nbsp;nbsp;nbsp;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她不想再和以前一样了，这次的改变，她希望是不同的。
nbsp;nbsp;nbsp;nbsp;“孩子你……”
路建恒说不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他羞愧，他耻辱，他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了。
nbsp;nbsp;nbsp;nbsp;卖女求荣，他实在是没脸了。
nbsp;nbsp;nbsp;nbsp;路漫起身，说：“爸爸，没别的事我就上楼了，今天还有作业没写呢。”
nbsp;nbsp;nbsp;nbsp;路建恒头低低的埋着，只挥了挥手。
nbsp;nbsp;nbsp;nbsp;回到房间，路漫把书包放到桌上，拿出了今天老师留的作业，不多，她在学校就写了不少了。
nbsp;nbsp;nbsp;nbsp;写完作业，她又拿出了今天刚买的裙子，剪去了商标，去卫生间洗了洗，挂到了阳台上。
nbsp;nbsp;nbsp;nbsp;好像一天没回来，屋子里脏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她又拿了扫把，把边边角角都打扫了，最后把地都拖干净了。
nbsp;nbsp;nbsp;nbsp;还能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路漫额头沁出了汗，再找不到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了。
nbsp;nbsp;nbsp;nbsp;她靠着床边坐在地上，头微微后仰，望着顶上的灯光，直到被刺激的眼角流下了眼泪才偏开头。
nbsp;nbsp;nbsp;nbsp;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接受这个结果，可当事情真正的摆到她面前，才知道自己会怕，会紧张，会不知所措。
nbsp;nbsp;nbsp;nbsp;只是她希望，这次走的路，是通向光明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睡觉前，路漫照例喷了几下从医院里拿回来的药。
nbsp;nbsp;nbsp;nbsp;忽然想到什么，她把药瓶握在手里，愣愣的出神。
nbsp;nbsp;nbsp;nbsp;“厉先生……”
她喃喃。
nbsp;nbsp;nbsp;nbsp;思绪飘到了那天在派出所的时候，不经意间瞟到的笔录上的签名。
nbsp;nbsp;nbsp;nbsp;——厉先生
nbsp;nbsp;nbsp;nbsp;——厉仲迟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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