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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话「胜负分晓!欢迎回来,魔法少女『Pumpkin』!」(2 / 2)


就算不是在知道敌人设置机关后所发出的忠告,她也使尽全力止住反射性的动作――如果没有那一句话,也许ころも会重蹈しめす的覆辙。



但是,双子姐妹的跌倒――虽然能直感到会发生如此浮夸的跌倒,是因为魔法少女『Belly roll』设下的机关,但动摇了ころも是不争的事实。



趁著动摇有十足的空隙能设置魔法――让她发动不了她手杖的『穿透』魔法。



慢了。



想发动魔法的时候已经慢了――她滑了手,手杖掉落到地上。自己的手穿过了魔杖,一瞬间还以为用了『穿透』魔法,但并不是如此――在昏暗的洞窟里要拾起掉落的手杖,那是办不到的。设法抓住也抓不住――滑开。



就像想抓住鳗鱼一样,抓到却又从ころも手中滑开――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匍匐摸索著手杖。从侧面看虽然是个滑稽的情景,但她自身是很严肃。认真且严肃。握不住魔杖理所当然也用不了固有魔法――使用不了的话在这敌区、敌营是无法生存的。要是这时再一次『融解』发生蠕动,就不能像刚才一样得救――那种想法让她著急起来,著急又更容易使手杖滑开。



正因为对魔法强烈的依赖感――才对那手杖顽固地坚持。如果杵槻钢矢在场要给她建议,大概会说『已经够了放弃那手杖吧,之后用肉身应对』――然而事实便是钢矢并不在场,因此也没有任何建议。



什么也办不到。



就算对拼命想捡起手杖的品切ころも提出建言,也不确定是否会传达到――因为失去余裕的她,连现在不该防范龙河洞会再次蠕动,而是该戒备著让她的双胞胎姊妹滑倒,而且夺走她魔杖摩擦系数的魔法少女这种事都想不到。



不过,抓稳手杖的话一切都能解决,一切都能拯救,就像相信著丧命的しめす会复活般,继续打滚,继续将手伸向持续滑动的手杖――因此没注意到从背后偷偷靠近的人影。



「啊!」



与魔法少女『Curtain rail』不同,魔法少女『Curtain call』临终的话语,是如此短促的悲鸣。



啊。



随后沉甸甸地倒趴。



身体并没怎么滑动――以石块痛殴追著手杖的她的后脑杓,以致夺取性命的麻花辫少女,正是『Spring』队的最后一人,『摩擦』的魔法少女『Belly roll』。







魔法少女『Belly roll』的样貌,客观来描写氛围的话,是名极为普通的女子初中生――实际上她的性情就是极为普通的初中生。



撇除正接受著与地球为敌的教育,撇除魔法少女的身分,魔法少女『Belly roll』和遍布日本全国的女子初中生没什么不同。



因此在那个时候――在品切ころも和品切しめす,动都不动的双子姊妹面前的她,所采取的行动也能说是极为一般。



即是,『怀著是否真的死亡的不安,一次又一次过度杀伤』――和像是不停刺杀尸体全身到再也复活不了同样的心理――至少依本人的感觉,对头一次杀人不怎被锻炼过的她的心理,是做出极为认真的选择。



取求安稳。



用手中的石块,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反覆痛打她们的头部,不断杀死她们。



执傲到没必要的程度。



不断杀死杀死再杀死。



虽然『Spring』队的队长有针对『Autumn』队的奇袭为她策备完善的计画,然而不得不说她对实行计画的人的压力瞒不在乎。也许是因为她自身拥有坚强的心理,尽管是同伴也无法想像他人心理的软弱。



独自打倒两名敌人这点,魔法少女『Belly roll』可说是毫无疑问立下了辉煌的战果――可说是回应了队长的期待,但之后的行为只能用非常粗暴来形容。



不,硬要说的话。



带来被敌人杀死的强烈压力,也能说是双子姐妹的逆袭吗――这里是洞窟内,发出任何声响本来就会产生回音。连品切しめす的跌倒,或是品切ころも遭受最初的一击,明明都有大声的回响――魔法少女『Belly roll』之后却仍磕磕声不断痛殴死者头部。



那宛如就像拍响大鼓宣告『自己在这里啊』一样――在蜿蜒的洞窟里迷路,随时都会有谁不知从哪冒出来,做那件事的风险一般来说魔法少女『Belly roll』也能理解。但现今的她和平时并不一样――她杀了两名敌人。



杀了所属同一组织,本为同伴的两人。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事实上,『Autumn』队也好『Spring』队也罢,都在苦思著――她如此嘟囔,像是代表不停苦思的全员。



当然,这里没有谁会回答她的疑问――尸体也不会说话,而且,



「…………」



被她所发出的规律声响引导,来到这血肉横飞战场的人――也不打算说任何话。



对魔法少女『Belly roll』而言既不是幸运,也不是背运,公平地在同一时间得知一好一坏的消息。



坏消息是依循著那声音来到这里的人,不是『Spring』队的魔法少女,而是可憎的『Autumn』队的魔法少女。



好消息则是,那名魔法少女,不是从她背后,而是从正前方走来――如果从后面过来,拼命不断杀死尸体的她是不会发觉有人接近吧。



「啊……啊……,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对那名新登场人物的闯入,她反应过度的举止既不能说是幸运也不能说是背运,既不能说是正确也不能说是错误――同样也不能说是糟糕的时间点。因为即便是平常时候的她,大概也会作出同样的行动。



原因是据她所知此时正面现身的魔法少女『Lobby』,拥有绝对和平联盟史上再危险也不过的固有魔法。



比起危险,更应该说是恐怖。



在这距离之下面对那种魔法,大多人毫无疑问都会陷入恐慌――想究竟『Autumn』队的魔法少女们为何会和持有那种固有魔法的家伙交朋友,为何那名最年轻的魔法少女能从绝对和平联盟那分配到那种魔杖。



那魔法是,直接了当地『绝命』。



触碰到的性命绝对会被杀死的魔法。



现在她所抱持『不知道是否能确实杀死双子姊妹』的烦恼,魔法少女『Lobby』并没有――使用被赋予的固有魔法,只要碰触就能夺取性命。



从敌方来看,在被触碰到的时间点上,仅只是触碰到就意味著败北――意味著死亡。



和毫无疑问能让人类死而复苏,所属『Winter』队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可说是两极端的魔法――虽然极端在某种意义上也很相似,但危险的程度可是完全不同。



面对那家伙还能保持冷静根本不合乎道理――没慌张失措的人才不正常吧。尽管如此魔法少女『Belly roll』在此仍采取最适当的行动。至少不会认为是此时此刻前,继续『不断杀死尸体』这愚蠢行为的人物。



那就是。



『投掷手中的石块』――只好在不能继续缩短距离的情况下分出胜负。



她持有夺取一切生物的性命,犹如死神般的绝对魔法,但却杀不死无机物――因此『投石』这原始的攻击,对她是非常有效的。



而且在此对魔法少女『Belly roll』又有了好消息与坏消息。这次先从好消息开始,投出去的石块,恰好命中魔法少女『Lobby』的脸上。石块命中什么的,对在以往人生或者也许连一次都不曾投掷过的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迹。



然而坏消息是。



现在的魔法少女『Lobby』,是和同伴交换了服装,变成不是固有魔法『绝命』的使用者――无论洞窟内再怎么阴暗,就算服装沾染上污渍,仔细看也会注意到,唯独却没有仔细看的余裕。



时间的余裕也好,精神的余裕也罢。



完全没有。



主要是钢矢所思考出服装洗牌的作战起了作用――那么,那时魔法少女『Lobby』持有的固有魔法是?



正是身亡在那,而且死后又不断被杀的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原本从组织那分配到的魔法――『反射』。



可以说是专门防御的魔法――将身体受到的冲击或魔法等等,全部反击回去的魔法。



被殴打的话就会还击被殴打的伤害给加害者,被踹的话就会奉还被踹的伤害给加害人,像是诅咒反弹的魔法。假如钢矢所比喻的炸弹投往四国,只要是她受到的伤害,都会还给投下炸弹的犯人。



『Spring』队难以攻破『Autumn』队的主要理由之一,就是『反射』魔法的缘故――如果用这魔法能防守完备,无论是『振动』、还是『融解』、或是『沙子』,通通无计可施。



像是和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固有魔法『切断』成双成对,魔法少女『Curtain rail』的固有魔法是『反射』。



总之,魔法少女『Belly roll』对仅此现在使用的不是『绝命』而是『反射』的魔法少女『Lobby』投出石头――而且是以像不能再被投出同样轨道般的完美控球力来投掷。



说到结果会如何演变的话――本来五里恤会遭受的伤害,全由她的脸面来承受。



死的瞬间,如果有理解自己身体发生什么事的余力的话――要是能查觉到额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砸到的感觉是起因于自己投掷的石块,她一定会这么想吧。



什么啊。



果然一次就十分足够了――







即使不是扔石块过来也能料想到会突然袭击,魔法少女『Lobby』,五里恤反射性让固有魔法『反射』发动著――而且赶上了。



虽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魔法最大的缺点是只能保护自身――虽然根据使用方法说不定会有所不同,但就连原持有人品切しめす也想不到其他『用途』。



总而言之,杀死双子姐妹的凶手,五里什么事都不用做――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死了。



被自己投出去的石块给砸死,就像是自杀一样。至少对五里本身,既没有杀死她的实感,也没有为同伴报仇的实感。



单纯只是保护自身的心情。



对那种心情感到眩晕。



「……啊ー」



拾起脚边什么伤都没造成就落下的石块 ――怀有杀意且投中的石块。



为什么反射性保护了自身呢?



明明不要保护就好了。



虽然她们服装洗牌的作战,至今为此刚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她,但会成功的最大理由,也许是作为最年轻魔法少女的她,资历最浅的缘故。



对固有魔法依赖感,或是视固有魔法为理所当然的感觉,比起其他成员更微薄些――所以说不定是钢矢的意识改革成功了。



意识。



然而,对于作为魔法少女的觉悟过轻,最年少的她的意识而言,完全承受不了同伴死亡的重量。



就像魔法少女『Belly roll』无法忍受敌人死亡的事实――魔法少女『Lobby』也无法接受同伴死亡。



品切ころも死了。



品切しめす也死了。



竿沢芸来一定也死了吧。



没穿著服装的杵槻钢矢也是。



连现在持有五里的固有魔法『绝命』,被关在洞窟内而绝望的队长,忘野阻,一定也――绝对死了错不了。



尽管如此一直都抱持些微希望相信大家还活著的心情,在两具现实的尸体面前――荡然无存。



为了她不够纯熟的心灵而毫无理由相信同伴――然而明明同伴都死了,却只有自己还活著,感到如此不自然。



自然会那么想。



「就是这种东西啊,人生。」



她用捡起的石块,再次砸了自己的额头。魔杖早就收回成手表――所以不会发动『反射』。



死因是,作为魔法少女的教育不足。



不――也许单纯只是符合年龄未成熟的精神。



最年轻的魔法少女,五里恤。



虽然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但话语总是围绕在同伴的她最后所想的,仍旧往常,全是同伴的事吧。



10



魔法少女『Frozen』――『Spring』队的魔法少女,『融解』魔法的使用者『Frozen』,一直待在龙河洞外面。从外面使用固有魔法,让钟乳洞恣意变形――虽然可能有像是『反射』魔法的反作用力,很难调控情况――但现在分配到的第一阶段任务已经结束,要移往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即是『迎击从里面出来的敌人』。



内部发生什么,虽然完全没有办法掌握,但她并没有焦虑――也没在担心。她和魔法少女『Lobby』不同,是能毫无理由相信同伴的性格。



但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也告诉过她。



『一旦有非常事态就融解掉全部,一个人逃走!』――在外面的你应该是能逃走的。如果我和「Belly roll」败北,就算只有你一人保住性命,也能避免『Spring』队的全灭――只要有一人活下来,「Spring」队就不会输。』



「要是有第三阶段,你的任务就是逃走。」――如此接受命令。



其实魔法少女『Asphalt』在昨晚早就决定为人数减少的同伴做好退路――说非常事态只是制造藉口。



那也是『Autumn』队魔法少女『Clean up』的疏忽――如果她有对魔法少女『Lobby』下达同样命令,她的队员就不会自杀吧。



作为队长的资质是不同的。



思考到连自己死亡都计算进去的『Spring』队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和完全不能把同伴死亡计算进去的『Autumn』队队长的不同,鲜明地显现出来――要说哪方比较好,哪方会胜出,虽那本身就不是问题,但在春秋战争的最后局面上,『Spring』队那方是走了运占取优势。



可是,没有到决定战局的程度――确实魔法少女『Clean up』是以同伴,特别以魔法少女『Lobby』还活著的前提来思考,虽然疏忽给予后路,然而未必魔法少女『Asphalt』一个也没疏漏到。



在对应奇袭之际,没有疏忽下达第三阶段的命令的确值得嘉许,但在第二阶段却有漏洞。



『迎击从里面出来的敌人』。



明确且清楚的命令,但对魔法少女『Frozen』,对全心、毫无顾虑相信同伴类型的人,应该随后附加这条命令。



『但也要提防外面的敌人』。



外面。



这情况应该说是『上面』――对从正上方降下的攻击,她可说是完全无法对应。



连发出一丝悲鸣、呻吟都没有――从头到尾遵从队长的命令,只戒备洞窟出入口的魔法少女『Frozen』被压碎了。



啪嚓一声上半身被压烂了。



吃了一计从正上方降下――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装却完全不能飞行的机械生命,连同重力加速度的落下直拳。



「已确认对方死亡,没问题了,空空长官。」



边泰然且没受半点伤害(损害?)地从被压烂的魔法少女身上站起,边抬头看自己从哪降下来的方向――也是正上方说著的,正是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悲恋。



在她视线前方的是名漂浮的女装少年,身穿之前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穿著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服装,地球扑灭军的英雄,空空空。



从那位置将他抱著运送过来的悲恋『丢下』――虽然没有投下真正的『炸弹』,但就像『Autumn』队每个人从钢矢那听到的一样使用『新兵器』的方法。



一般而言,从上空丢下做成人型的东西是会伴随著不安……,但有过从更上层的高空落下经验的空空,对准目标到松手都没迷惘。



「是吗。那就正如我所宣言,成功打倒两名魔法少女,但……」



一面说话一面降下的空空――快速著陆在悲恋旁边,看向说是凄惨也不足以形容的少女尸体。



完全看不出那双眼在看到尸体时所照映出的人心会有什么类型的情感――单纯只是做确认事务的双眼。



「……但是啊,两人都是悲恋的拳头直接击倒的,而且这孩子,大概是『Spring』队的魔法少女吧。」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长官。」



虽然悲恋毫发无伤,但边介意身上的污秽边问道――在县境的时候也是,介意沾黏拳头上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碎肉似的,空空认为也许是这机械喜欢乾净。



「你看。上半身虽然被压烂了不是很清楚,但仔细看看下半身,腰围很符合服装的尺寸对吧?和『Wire stripper』不同。」



「的确像是如此。」



「也就是说没有实行服装洗牌的可能性很高――大概这孩子是『Spring』队里负责看守的。」



「那么,这样好吗?就这么杀了,」



单纯问到一半,



「不过也只能杀了对吧。」



单纯自己回答。



「从外面看龙河洞也一目瞭然,假定到处『融解』得泥泞不堪是她的魔法――要是做得不够彻底的话,说不定会连你身体一起融化。只好在被施魔法前以一击决定胜负。和『Wire stripper』作为对手时一样。」



「的确。我的身体也会受魔法作用。我的身体没有被施加对抗魔法的防御系统――但,长官。那是以和这名魔法少女战斗为前提不是吗?我们和『Spring』队为同盟关系,好好商量就行了吧?」



明明刚刚才用自己的拳头打烂『这名魔法少女』,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问出那种疑问的悲恋,虽然既不像人类也不像机器,而是不上不下的存在――然而回答方的空空也一样,既不像人类也不像机器。



真是绝配,他这么想――自虐地想。



「这么说是没问题,但也没办法。因为先前的同盟同伴魔法少女『Pumpkin』……,钢矢多半在『Autumn』队阵营的样子。」



空空说道。



「服装洗牌这主意,一般的魔法少女是想不出来的……,虽然对我们没效,但如果思考是有谁把那种主意带进春秋战争的话,那么一定会是钢矢。」



「欸?」



不明不白点头的悲恋――提及『Pumpkin』啊钢矢啊,既没见面过资料里也没这号人物,因此什么也无法反应吧。当然,钢矢提出服装交换的主意,空空原本也无从得知。



「如果钢矢跟『Autumn』队有同盟关系,那我也必须得协助那方――因此才违反信义原则。」



虽然空空厚著脸皮说出那样的话,但其实未必在开玩笑,倒不如说是一本正经――以他立场而言算是合乎情理,实际上也合乎情理。



如果一般人在打倒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时间点上,即使有先前结为同盟的同伴,大概也不会抱持『加入「Autumn」队』之类的想法。



「所以悲恋,我们接下来进入洞窟内,必须得救出作为人质的那两人。」



虽然空空一开始推断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要独自闯入龙河洞,但在发觉到是服装洗牌后,如果要那么做,揣度是打算发动总体战的全面战争不会错。在前往龙河洞的途中,发现空空而派一人来侦察,就几乎看穿了真实――如果先行的『Autumn』队主力部队,现在,在这变形的龙河洞中,正和『Spring』队交战的可能性很高。



在完全不知道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和自己一样被设置『传令』魔法的事,也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扣下破坏钢矢作战的扳机的情况下,空空是想说,「如果地浓真的是钢矢的同盟同伴,要是她死在这里,就没脸见钢矢了。」



虽然现况早就无颜以对,但本人却没注意到――恐怕一生都不会发觉到。



就算空空死了也治不好。



虽然稍嫌略晚,总而言之,空空空和单凭行动来看更有杰出、溢满勇气英雄写照的『新兵器』悲恋,一同深入成为战场的龙河洞中。



11



说是稍嫌略晚――但实际上已经太迟了。



在空空踏入龙河洞的时候,春秋战争可说是几乎快结束了。先前停滞的战斗都像在说谎般,双方队伍接二连三不断出现阵亡者――到最后两队的原成员,就只剩两队队长还活著。



魔法少女『Asphalt』。



魔法少女『Clean up』。



在龙河洞深处对峙的,只有因缘相交的两名魔法少女。



因缘……?



魔法少女『Clean up』如此想到。



但是自己面对这眼前可憎的敌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因缘呢――为什么憎恨到这种地步,如此互相仇恨,却要在这里相遇,变得完全无法理解。



原本的因缘。



明明应该是携手合作的因缘。



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如此。



比起魔法少女『Belly roll』嘟囔的话语,她更是深切感痛――和她面对面的『Spring』队队长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吧,然而对方的情况稍微不同。



与其说是情况,不如说是持有的情报不同。



为『传令』魔法少女的她,与天敌、宿敌面对面的当中,得知同伴的死亡――魔法少女『Belly roll』和魔法少女『Frozen』的死讯接连传来。



当投下『新兵器』悲恋的时候,由于空空的生命迹象仍旧没有大幅度的变动,理所当然魔法少女『Asphalt』会判断为她两名同伴是在和『Autumn』队的战斗中丧命的。



只有掌握同伴生命迹象的她,是不会知道品切ころも、品切しめす、五里恤的动向――无法推测她们是生是死。



时常假想成最糟糕的事态来行动,因此才能回避『Autumn』队袭击的她,在此假想的『最糟糕』,就是在洞窟中被敌队四对一包围。



四对一。



即便没有显于表情上,这数字要在心中承认败北也十分足够――不,是知道的。知道比起『Spring』队,『Autumn』队是以队长的向心力来维持的队伍。



所以知道在此她战胜魔法少女『Clean up』的话,就算是四对一,战局也会逆转――知道队长的死亡,即是意味著『Autumn』队的崩坏瓦解。



可是……。



魔法少女『Asphalt』看向死敌穿著的服装,敏锐察觉到和平常有所『不同』――敏锐到连自己都觉得心烦。没注意到的话行动会更加大胆――。她正穿著魔法少女『Lobby』,『绝命』魔法的服装――



「……呼。」



原先魔法少女『Clean up』的固有魔法『穿透』,不具任何攻击性就轻忽大意在她面前显现身姿真是失策――交换服装什么的是谁出的主意?被杀的同伴大概也中了这伎俩吧……。



无论如何,姑且不论不成熟的魔法少女『Lobby』,连想都不敢想,是老练的魔法少女『Clean up』来使用这『被碰到就会死』的魔法。



事到如今才要逃走也太愚蠢――



对在外头看守出入口的魔法少女『Frozen』下达一有紧急状况赶快逃走命令的她,在认知到自己站在那个立场上才觉得那是多么离谱的命令。



并不是一个人逃走很乱来。



同伴死了,变为孤身一人。



要在杀死同伴的敌人面前逃走根本毫无道理――要背向眼前的死敌根本办不到。



身为『Spring』队的队长。



作为『Spring』队的最后一员。



即使心里认输――就算不得不承认,也不能就这么认输,就这么死去。



……但正因如此,魔法少女『Asphalt』比魔法少女『Clean up』的感触更加深痛。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那就来谈谈如何?」



回应敌人走漏的嘟囔。



当然,现在也没理由谈话――绝对不能言及到我方队友死亡的事情。在时间流逝的期间,说不定对方队伍的援军就会来到――在那之前,只好使用。



使用她的固有魔法『传令』的杀手锏。



「我真的超级讨厌你的,阻。」



「那才是我要说的话,塞《ふさぎ》。」



双方,行动了。



这对『Spring』队的队长,忘野塞来说,是场注定败北的战斗――被触碰到就意味著死亡的『绝命』魔法,即便自己去触碰也会死亡。



如果要以『绝命』的魔法少女为对手,只能从远处进行远距离攻击――在这近距离对峙的时间点上就已经输了。



但这可是战争。



不是比赛――自己的败北不代表对方的胜利。



就算没有平手――也有双方战败的可能。



撤退收手什么的无视掉。



是啊。



不就是一直以那种心情战斗过来的吗――对于『Autumn』队,『Spring』队一直以那种心情战斗过来。就连『Autumn』队那方,肯定也以同样的心情来战斗。



比起想要自己胜利。



更不想让对方取得胜利的心情。



在两名魔法少女的交错中,忘野塞钻了对方手臂的空子,将手触碰忘野阻的耳垂――捏了耳垂。



啪一声。



在『绝命』魔法面前无一例外,那个瞬间毫不留情夺取忘野塞的性命――当场倒下去。然而作为胜者的成就感或虚脱感,忘野阻一个也没得到。



因为忘野塞心脏停止的瞬间,忘野阻的心脏同时也停止了――就像连锁、传导般,她也当场倒了下去。



也不可能明白发生什么,忘野阻的『绝命』――让在洞窟中的两名魔法少女像是同时被打倒一样。



当然,她的死因和她的死因是不同的――忘野塞的死亡是因为固有魔法『绝命』,而忘野阻的死亡是因为固有魔法,『传令』。



『传令』是计量对方血压、脉搏、体温等等生命迹象的魔法,就如忘野塞向空空所说明的,并没有说谎――然而,事后附加『可不只是如此』这句话,也不是谎言。



对谁都没有说过――即便是信赖的队友也不说的杀手锏。



能使『传令』所连接对象的生命迹象和自己生命迹象一致的杀手锏――是连绝对和平连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都没掌握到,固有魔法『传令』的应用。



恐怕是以无线来连接生命迹象的副作用吧――发现到时虽然有想过『同伴动摇之际,能抑止心跳的上升』啊、『医治同伴的身体不适』啊等使用方法,但很快就醒悟那是没有意义的――同伴在动摇时自己也会跟著动摇,即使一时治疗的身体不适,效果也不是永远的。



与其不上不下地汇报,会被剥夺『传令』魔法更来的可怕――能和同伴连接的魔法,从别人眼里来看也许是个水准较低的魔法,但对她而言却非常重要。



因此那杀手锏的使用方法只有一个。



在自己丧命的时候――自己心跳与脉搏停止,变得无法维持体温时牵连到敌人――如果知道有选择权的话,被设置的空空空就无法确实冷静吧,然而当然,在此她要牵连的对象也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部外者少年。



像是恋人般地憎恶,天生注定的天敌。



血缘相连――天生注定的双子姊妹。



春秋战争。



四国左侧,菁英集团的『Autumn』队与武斗派的『Spring』队,宛如犬猿之间的骨肉争斗。



在长久以来的停滞之后,以双方阵营全员死亡的凄惨结尾迎接战争终了――少年空空涉及到她们,已经是稍晚第二天的事。



12



「……。…………。哈!」



杵槻钢矢醒来。



不,严谨来说――是苏醒过来。



由于魔法少女『Frozen』的『融解』魔法,在龙河洞引发融化、蠕动时,保护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的她无法躲避四处逼近的岩盘――暂时陷入假死状态。



与其说是假死状态,倒不如说真的死了――但复苏还来得及。



以魔法少女『Giant Impact』的固有魔法『不死』来复苏。



「太好了。醒过来了呢,『Pumpkin』。」



耳熟的某种声音――虽然想起一时死过但还是扶起身子,不敢置信在自己旁边的竟然是地浓凿。



「因为迟迟没有起来,还以为我的魔法该不会赶不上了吧而皮皮挫――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在这?」



这?那么一说到底在哪钢矢也不是很清楚――但似乎还在洞窟中的样子。大概是自己幸运地透过龙河洞的蠕动流到地浓附近吧――不过那才是钢矢想问的。



真的还活著――但为什么在这?



明明约在烧山寺碰头,怎在远得不像话的地方意外相遇了――



「『Giant Impact』。你――」



「等等等等『Pumpkin』,先等一下喔――因为这边也得要赶快复活才行。」



虽然好久没见到地浓,但完全看不出有哪点成长――善意来说就是身体状况没问题,本来给个拥抱也没关系的再会却轻易地忽略,移往隔壁。



隔壁?



虽然地浓是说『这边』也有谁倒下,并非不想念才离开――但这壮烈的分别却遇见到比地浓更难再会的十三岁少年。



空空空。



「空――空空?」



虽然和他再会而吓了一跳,但他,多半死了的样子。照地浓所言也明白,从他仰卧横躺的身子,的确感觉不到生命迹象。



但那也没问题。



「魔杖『Living dead』,嘿!」



地浓凿――魔法少女『Giant Impact』高举手杖,用力敲击他的心脏。



说到诗歌的话就像是吹入生命的气息,但以事实而言,只是让死去的生命强行违反天命复活过来。



「咳――」



就如刚才钢矢那样――空空空,复活了。



「啊太好了,再怎么说第二次复活也会习惯吧――不,真是辛苦了,『Pumpkin』。抱著你的尸体的空空桑一来到这就死了喔。感觉像是死透一样――看到我的脸才放下心来呢。」



「…………」



边半无视一如往常说些蠢话的地浓,钢矢边思考――从死透这关键字,推测是魔法少女『Lobby』所使用,而现在是『Autumn』队的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持有的固有魔法『绝命』。



随后注意到空空穿著的服装,并不是分别时所穿的『Summer』队魔法少女『Metaphor』的服装,而是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不,溯及根本的话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反正就是『Autumn』队魔法少女的服装。



如果。



如果在县境交会的――『Wire stripper』追上令人担忧驾驶著箱型车的人,是参与春秋战争的空空空,而且……?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受到像是魔法少女『Frozen』『融解』魔法的奇袭,不是死了就是濒临死亡状态下的钢矢,似乎不是被融解的岩流卷了过来,而是被空空接来这……。



但能想到的只有如此。



她想不到像是随侍在空空身旁地站著,穿著正是登淀证的服装,初次见面的少女的真面目。



「终于见面了呢。」



跟寻那年幼的声音一看,那里有名幼童。



约是六岁左右的女孩子。



但怎么也不觉得像是幼童的氛围――以异常氛围的目光,沉静凝视著钢矢。



「以这姿态初次见面呢――杵槻钢矢。」



「……以这姿态……」



该不会。



完全不抱任何期待,早已完全放弃的废案,却重生了――是地浓完成钢矢的委托吗?



动摇的同时如此以为的钢矢看向地浓,但地浓本人只是摸不著头绪地觉得纳闷……怎么回事。



像是无视对话般。



「放心,春秋战争的话已经结束了。确实结束了。」



「……是吗。」



单凭那句话就十分足够。



不,假如是其他人来说,只凭那句话根本不够吧――然而如果这位儿童是如钢矢所想的存在,单凭那句话就十分足够。



啊。



是吗,结束了。



既然知道结束了。



「? 怎么啦?『Pumpkin』――是刚复活身体不适吗?我的『不死』治疗不好受伤呢――还是在死亡的时候,梦见什么讨厌的梦吗?」



从地浓那听到如此怀念的说词,钢矢微微笑著回答。



「不,梦到非常好的梦喔。但没关系,已经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