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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衣第97节(2 / 2)


  不想干看着,姜拂衣想要去打些水来给他敷一敷,多少会舒服一些。

  手从他额头拿来,倏然被他握住手腕,又给按在了额头上。

  燕澜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展了一点。

  姜拂衣微微怔,想起来自己体温低,尤其睡着的时候,冰块儿似的,每天醒来整个床铺都是冰凉的,还真挺适合解热。

  她没想太多,踢掉鞋子,面朝燕澜侧躺下来。

  给他散热,自己还能睡的舒坦,一举两得。

  等燕澜再度昏沉着醒来,扭脸瞧见姜拂衣躺在身边,一条手臂还搭在他胸口上。

  他起初没有多大的反应,以为自己处于梦中,就这么怔怔看着。

  姜拂衣是来照顾人的,并未睡沉,感觉到他动了,立刻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这样鲜活的眼神,燕澜瞬间清醒,知晓不是做梦,却又像被梦魇着了,僵着不能动。

  “醒了?”姜拂衣边问边去摸他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你渴不渴?”

  她起身去给他拿水喝,发热的时候,人是很容易口渴的。

  姜拂衣离开床铺,燕澜才从梦魇中解脱出来,撑着坐起身:“谢谢。”

  难怪他原本梦到了被困火山,后来又来到了冰川雪原。

  是她奇怪的体温。

  姜拂衣调了一杯温水过来,见他哪怕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也是挺直了脊背,坐的端端正正。

  便拿了枕头竖在他背后,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去:“你真不嫌难受?”

  燕澜没力气,轻易给她按倒,靠在软枕上。

  不太习惯这种坐姿,但燕澜也不曾反抗,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盏,又道了一声谢:“阿拂,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我从小其实很少生病受伤……”

  很少麻烦任何人。

  当然,也没人像姜拂衣这样照顾过他。

  姜拂衣想到他的眼睛,他心里定然有数,也就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说道:“大哥怎么生场病,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谁没有个虚弱的时候,你能照顾我,我自然也能照顾你,感情不都是相互的?”

  燕澜低头喝水,寻思她说的“感情”是什么感情。

  踟蹰许久,他过不去内心那关,坦白道:“阿拂,我之前已经醒过一次。”

  姜拂衣在床边坐下,想问什么时候,突然想到之前纱幔晃动:“那你为何不吭声啊?”

  燕澜窘迫道:“我不小心看到你在上药,多有冒犯,很抱歉。”

  姜拂衣:“……”

  她好生无语,她也算生了副冰肌玉骨,往常被男人瞧见裸背,听一声冒犯是应当的。

  可如今,从右后肩直达左后腰,三条拇指粗、皮肉外翻的狰狞血痕。

  哪个男人看见能生出冒犯之心,当真是英雄好汉。

  “伤在背上,若不是你还病着,我都想喊你起来帮我涂药,”姜拂衣反手涂药难度不小,牵动伤口疼的厉害,好多地方都没涂着。

  又觉得好笑,眼睛一眯,视线从他脸上向下挪,故意逗他,“要说冒犯,我看是我更冒犯。”

  燕澜稍稍怔,随她视线下移,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外袍被脱掉了,只穿着件单薄的中衣,且谁给他脱外袍脱的相当粗鲁,中衣系带都被扯掉了一半,他几乎是半敞着胸口。

  想也知道是柳藏酒。

  这个寄魂,竟然没有提醒他。

  燕澜手里还拿着茶杯,只能空一只手出去,将松散的中衣先裹住。

  又想起自己的梦中,似乎有拥抱过冰川,他是不是睡着之时,真的抱过她?

  就这样衣衫不整的抱过她?

  姜拂衣见他这副惊怔的模样,更想笑。怕他身体虚弱承受不住,不逗他了,说正事儿:“大哥,你那会儿是施了什么血咒秘术,吐在我胸前那口血,滚烫的厉害,像是吃了一颗突破仙丹,直接令我突破屏障。”

  燕澜手里的杯盏一晃,摁住那些胡思乱想,尴尬道:“我如果说,可能是我的天赋,你信不信?”

  姜拂衣诧异的“啊”了一声:“你觉醒天赋了?”

  燕澜难以启齿:“寄魂说有,但我难以理解这种天赋……”

  姜拂衣忙问:“什么天赋?”

  无论是“信徒”还是“螳螂”,燕澜一个也说不出口,他往怪物身上推:“我更多觉得,可能和我体内的怪物有关系。”

  姜拂衣竟没怀疑:“那这怪物确实挺可怕。”

  能令怪物突破的怪物,能催熟她稚嫩心脏的力量,这难道还不可怕?

  虽然燕澜很惨,姜拂衣不由想到,这“燕”字,从北到南寻找的估计并不只是温暖,还有强大的力量。

  这可比温暖更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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