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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对话,宫黎已经听不进去。

  她回过神,缓慢坐正身体,死死盯着英语书上的单词,像平时那样发呆。

  我已经借给方也了。

  他想怎么花是他的事。

  只要钱能还回来就行。

  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个道理,但无法说服自己。

  钱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她和她的妈妈曾经那么渴望得到。

  这样可以让她们不住在滴水的房子,可以吃新鲜的食物,还有可以喘息的双休日。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钱被这样挥霍出去。

  整个上午,宫黎精神恍惚,尽量避免和方也打照面。

  方也不是傻子,就算没搞清楚她在想什么,也看出她在不高兴。

  课间他给她发了条消息。

  ——这周周日之前我一定还你。

  ——好。

  收到承诺,宫黎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莫名变得更糟。

  中午吃饭时林夏雪问她怎么不开心,她鼻子一酸,发了个哈哈,找个了感冒的借口搪塞过去。

  她知道林夏雪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正烦躁不已,她不想再让她担心。

  林夏雪看她脸色苍白,心疼道,“那我回寝室给你借点药,借不到下午就去医务室开。”

  “好的宝宝。”

  饭后回寝室午休,她睡在上铺,合上眼睛毫无睡意,脑子乱得惊人。

  下午上课前,她干脆让林夏雪替她请个假,真去医务室躲会儿。

  她平时学习认真,还长了副老实样儿,这么不严谨的请假也没有老师会怀疑她,这也算是宫黎自身独特的校园生存之道。

  医务室位于高二教室的楼下。

  她夹在去教室的高二学生中慢慢走,一抬头,居然看到了邓嘉柯。

  她和他不会打招呼。

  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

  但她对上他平静的眼,胸口突地紧缩一下,嘴巴不自觉撇了撇,眼神也偏到一边。

  那是一种委屈的本能反应。

  她马上抿住嘴,收回失态,继续往医务室走。

  到了医务室,她请医务老师给她开了几包冲剂,坐在这儿现泡了一包喝,权当预防。

  还没喝完,她身后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生病了?”

  她听到熟悉的嗓音,先是一怔,回头见到了面前的邓嘉柯。

  她的哥哥,三年前才成为她的哥哥。他是个性温柔的人,就算不喜欢她,但总是会出现某些关键的场合。

  宫黎的眼里迅速盈满泪水。

  她明明反复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但烦恼的情绪一直打结,把她心口每一块肉都缠得辛苦。

  “我有点难受......”

  她声音变得很哑,好像已经无法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收。

  (去酒吧是有原因的,小方和小邓什么都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