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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2 / 2)


  “我不耍酒疯,我酒品很好的。我喝到胃出血都没在医院闹的。”

  胃出血吗?“什么时候?”

  许思琼结婚那晚,也是周橘柚跟庄泽说了两清的那晚。

  但他这会儿细想不起来了,“不记得了。”

  周橘柚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牵住他的手,两只手都牵住,“要不要回家?”

  庄泽摇头,“我喝成这样还是不回去给爸妈添堵了。”

  “妈妈熬了汤等着给你醒酒呢。”

  “明天回去喝。”

  他头好重,一静下来人都昏昏沉沉,很想睡觉,强迫自己清醒着,反捏着周橘柚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好看?”

  放下她一只后只捏着她右手,掰出中指来,节节骨骼捏着,“白白的,好细,好长。”

  然后慢慢悠悠从裤兜里掏出个盒子,掰开把戒指给周橘柚戴上了,无名指。

  “好好看。”

  他明显就是迷迷糊糊的,掏戒指的动作慢到帧帧定格。

  周橘柚抬手,迎着顶光看清。环戒上嵌的是珍珠,15mm的南洋澳白,带着银调的色泽,看着就奢侈。

  “你,这,求婚啊?”

  庄泽点头,傻乎乎的,“嗯。”

  周橘柚有预感,他一定是自己打破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求婚流程,明天必然后悔。

  “那你不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他正想着,其实没想,只是脑袋里一直重复这句话,说点什么。

  胃里阵阵翻涌,没有想吐,但确实坐不住了,后仰着就要躺下。

  周橘柚扶了他一下,让他躺枕头上,准备去投个毛巾给他擦擦脸,又被他一把薅住拉进怀里。

  “老婆,我喝多了。”

  周橘柚笑出声,“我知道你喝多了,你能老老实实睡觉吗?”

  庄泽摇头,腰胯贴紧她大腿,“不是说喝多了不会硬吗?”

  撑着胳膊就要吻周橘柚,后者挡他嘴,“都是啤酒味,臭啊。”

  庄泽舔她掌心,“不臭的!这是麦芽的香气,行家啊~”

  什么乱码七糟的广告语,周橘柚笑的小腹疼,跟他亲了一会儿,还是嫌弃的,只亲,不让送舌头。

  她听到一声叹气,离开他嘴,“怎么了?”

  “……”“软了。”

  庄泽松开她平躺,“我完了……怎么就……软了呢?”

  周橘柚坐起来欲哭无泪。

  “你哭还是笑呢?”

  “反正没笑。”

  “哭吧,哭就对了。你老公不行了,你下半辈子也不会幸福了。你哭吧,我不行了,我要闭眼睛了,我眼睛闭上了,我要睡觉了,我睡着了……”

  总算消停了。

  她垂眸盯着那颗珍珠良久,很圆,很亮,像极了庄泽瞳孔里银河深处的光点。

  *

  庄泽怎么醒的?

  教练给他打电话,问他们仨昨晚喝了多少,今天赛后的体检还能不能来,或者往后挪一天也行。

  庄泽说挪一天吧。

  他接电话时上身裸着,就去冲了个澡,刷了好多遍牙。

  昨晚上的事儿,真不记得了,睁眼睛祖宗就在怀里躺着,他急着接电话没来得及细想。也没啥可细想的,无非就是自己求来的,再不济是齐尘打电话摇来的,反正床头柜的几盒套都没拆,没酒后乱性就行呗。

  他给自己洗的香香,酿了个坏想法,想把祖宗弄醒。

  嘿嘿。

  然后就上了,扒她衣服,从胳膊上往下褪,到手腕,手。

  手!

  庄泽傻了。

  这戒指有点眼熟啊。

  紧接着扫视一圈便看到了被踢在角落里的戒指盒。总不可能是祖宗翻他兜了吧,他倒吸一口气,当即发誓这辈子都不喝酒了。

  眼下就一个念头,给摘下来。

  小心翼翼捏住珍珠,左右晃动往下摘。

  “呦,反悔啦?”

  周橘柚早就醒了,他接电话的时候就醒了,不想睁眼睛而已。

  戒指已经褪到指尖,他颤颤巍巍抬头,手上动作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嘴上先回,“我咋可能反悔?”

  “那你干嘛呢?”

  庄泽又给人把戒指戴回去,“看你戴的稳不稳。”

  他躺下,搂住人,往回找补找补,“乖乖,这就是个小礼物,没啥意义。”

  周橘柚抬手,庄泽视线也跟上去,阳光穿透她指缝,晃了晃手,“这得有15毫米吧,很不好买吧。”

  “好买,大街上满地都是。”,给帕姆当一个月孙子才疏通关系淘来的。

  “可你昨晚已经跟我求过婚了,就用的这个戒指。现在说没啥意义,是后悔了对吧?”

  庄泽受不了了,死死搂住周橘柚,头埋进她颈窝开始哭惨,“太草率了,我是真喝多了,乖乖你能不能当没发生过,你喜欢这个就留着,但我再给你买你得戴另一个,行不行?”

  “哪个傻逼喝多了求婚啊,我就是那个傻逼,求你了乖乖,你就忘了吧,或者你现在拒绝我。”

  周橘柚说:“那我不嫁了,反正还早,我才20。”

  这话听着可就不对味了。

  “不早啊,法定了。”

  “刚法定你就想套牢我?”

  “都法定了还不套牢你!”

  俩人都笑了,庄泽吻她眉心,“我不管,昨天翻篇,你也趁早忘了,听到没?”

  周橘柚摇头,“忘不了,你昨晚还承认自己不行来着。”

  什么东西?

  “谁不行?哪不行?我自己说的?”

  这他妈逼酒喝的。

  “对啊。”

  “那你怎么不反驳我,我行不行,你知道的啊。”

  周橘柚无辜脸,“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

  庄泽看懂了,“你勾我呢?”

  周橘柚从床头够过来一盒套,“证明一下吧。”

  “遵命。”

  他们大汗淋漓从床头滚到床尾。

  他们又回到冰城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又在冰城做爱了,全然不同了哦,祖宗很主动,庄泽爱死了。

  周橘柚躺在他身下,腿栓住他腰,十指都在他发缝里。

  “庄泽,我跟你我说过我爱你吗?”

  “没。”

  庄泽停了,狗狗眼闪烁着,在期待,特别特别期待,瞳光炙热熠熠生辉。

  着急,“说啊。”

  周橘柚吻他唇角,“我不说你能感觉到吗?”

  庄泽锁骨微沉,是经过熟虑后的答复,“能。”

  周橘柚上扬着眼角,她不打算说了,庄泽能感觉到,那就够了。

  不够啊!庄泽急死了,“说啊,你别吊我啊,感觉到的跟听到的不一样的,快说。”

  深撞她几下催她快说。

  周橘柚投降了,“我爱你。”

  “你,爱谁?”

  “你啊。”

  “我是谁,说完整了。”

  “你是庄泽呗。”

  “操,你是真会搞我,你他妈能搞死我。”

  *

  周橘柚当晚凌晨回了夏城,她课很多,请不下来多久的假。

  庄泽送她离开后就归队体检了,一切正常,哦,对,他又长高了。

  194了。

  崔教练说,男生在25岁之前都还有长高的可能。

  齐尘今年25,卡死,可给他羡慕坏了。

  春季赛结束后,冰城队全队前往悉尼学习,回程时在墨尔本耽搁了两天。

  他又去了圣保罗大教堂,想祈愿,先写下【周橘柚】叁个字。

  而后他想写愿永远开心,犹豫一下,不对,祖宗开心是他可以左右的,他能让祖宗开心,便不需要祈愿。

  又想,愿她前程似锦,也不对,祖宗的前程在她自己手里,她想似锦便似锦,她想平淡便平淡。

  最后他没落笔。

  那叁个字,橘字突兀着,比另外两个都大。

  真奇怪,课桌上写过她名字不下千百遍,橘字还是这么难写。

  一切安定之后,他也得回学校上课,考试,最开心是他又和周橘柚同居了。

  庄泽考了一科高数,傀儡一样坐了一个半小时愣是一道题都不会。明明前一晚还拉着祖宗给他讲题来着,啥都没学会,但是多试了两个体位,蛮爽。

  校园里人来人往,树荫匆匆,单车的铃响割破午后的热烈。

  周橘柚在他考场外等着,她就站在阳光下,光都打透她的发丝,美的不可方物。

  庄泽一出来便撞上她的目光。

  一如那年运动会上,王洵和他一起为了不走方队而跑走,他懒恹恹坐在双杠上,一只脚放平搭着,另一只脚轻踩在双杠的另一侧,曲折出角度。

  王洵在跟他说话,他胡乱的答。

  眼神始终瞥向不远处那个弯腰撑着班牌的姑娘。

  周橘柚恰巧歪头,他们的故事便开始了。

  “她看向我了。”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周橘柚只是刚好看向的那处里,有庄泽。

  现在,她是为了看庄泽,才看过去。

  庄泽跳着下台阶,一把搂过周橘柚脖子,捏她的脸往一起往食堂走。

  周橘柚问他,“考的怎么样?”

  “一个都不会。”

  “平时不上课,考试又不会,岂不是铁定挂科了。”

  “挂呗,多挂几年正好陪你读完博士。”

  周橘柚胳膊肘杵他,“有病。那试卷你该不会就空着了吧?”

  “当然不会。我写很多的。”

  “写什么了?”

  “写你名字。”

  周橘柚懵住,“写我名字干嘛?”

  因为……

  过程跌宕,终有一解。

  周橘柚是庄泽的正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