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费长老哈哈大笑着走过去。

  “费长老！”

  “费长老！”

  灵厨师们纷纷起身朝费长老拱手行礼，费长老点点头，“我知道对姜瑶瑶接任中央档口，你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不服气。是不是江海？”

  被说中心思的灵厨师们脸色讪讪，嘴上否认，“哪有，哪有。”

  “行了，我这次来也不是来追究谁的责任的，俞白你把东西给他们分一分。”

  俞白点点头，把储物袋里的开水白菜拿出来。

  “等等，”费长老叫住他，“算了还是我来。”他在心里算了算，十个人一份的话也要三十份，以前怎么没觉得食堂有这么多灵厨师。

  费长老颇为肉疼地拿出三十份开水白菜，“尝尝。”说完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吃过的就不用尝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神特意扫了几个人，就差没有明说“就是你们几个”。

  那几人虽然尝过，但也只吃过一份，意味未尽，本来打算再尝尝的，被费长老一盯，全都不好意思缩回手。

  灵厨师们一拥而上，十人一组，三两下就瓜分完。

  高汤倒在白菜上，白菜张开，仿若水中莲花。

  众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一亮相就勾起了他们的兴趣。胧月修真界的灵膳更注重实用价值，对卖相上讲究合适就好，并不会浪费灵气去做这些花样。

  章一光目光落在开水上，“这开水似乎不是灵液？”

  众人闻言，目光落在汤上，立马发现了不同。

  “是高汤。”江海说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汤一入口，他沉默了。这汤浓醇敦厚，灵白菜清新柔嫩，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姜瑶瑶的这道开水白菜，不管是口感还是卖相都比他的秘制灵白菜更好。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尝试。

  “还真的是高汤。这汤到底怎么吊的？”

  灵厨师面面相觑，众所周知，吊汤要用的食材无非就是鸡鸭灵猪之类的，这类食材不管怎么吊，想要吊出醇厚的高汤，都会有杂质，汤的颜色要么泛白要么泛黄，怎么可能清冽如泉水。

  不是说他们不能做出清冽的汤，而是很难做得这么清澈，只要用来荤的食材，就难免会沾染上油腥，汤汁就不会如此纯粹。

  费长老见到众人的表情，面带笑容，心想这次心服口服吧。

  江海从喝了汤后就一直没说话，神情也很奇怪

  费长老捋着胡子，问他：“江海，你来说说这道开水白菜如何？”

  “看似朴实无华，却尽显灵厨师功夫，江某自愧不如。”

  “你们呢？服了？”

  众位灵厨师全都点点头，不服不行，这道灵白菜不管是厨艺手段还是巧思都高他们一大截。

  最重要的味道好，好久没吃过这么香浓新鲜的灵白菜。这些灵厨师也是要吃灵白菜的，别看他们表面上没说，其实心里早就厌烦了千篇一律的灵白菜，就算是他们自己做的也不例外。

  早就盼着有个人能改善改善口味，如果说之前对姜瑶瑶的能力还有所怀疑，吃了这开水白菜，对她就是打心里佩服。

  他们此时一边点头，还不忘喝汤，试图尝出里面的玄机，可惜终究是徒劳。

  开水白菜之所以能成为经典菜，以白菜之身跻身国宴行列，肯定不简单。姜瑶瑶为了改进配方，昨晚和苏婉兮一宿都没休息，先后尝试了数百种食材，这还是在有基本配方的情况下，这才找到了合适的配方。

  挑选水灵灵气充足的灵白菜，去除外面的老叶，只留里面的菜心，这部分是灵白菜最精华的部分，把这部分清洗干净，雕刻成莲花的模样，用吊好的清汤汆烫去生。

  这些其实都简单，最难的就是汤，开水白菜，白菜是白菜，开水可不是普通的灵液烧开就行。

  姜瑶瑶和苏婉兮正忙着清洗踏雪灵猪，这头猪刚宰杀，肉还新鲜着。旁边的木盆里还放着去头去尾处理好的锅锅鸡、水灵鸭、以及她之前窖藏最少七年的火腿。这些都是吊汤的材料，除了踏雪灵猪稍微贵一些，鸡鸭用的都是边荒比较常见的三品灵鸭。

  通过昨夜的通宵合作，两人更加默契，又都是灵膳宗师，这处理起来速度就很快。你负责给鸡鸭去头去尾。我就负责剁蹄髈。

  姜瑶瑶片出鸡鸭胸脯肉，“苏师妹，你来剁茸，记得用马蹄刀。”

  “明白。”苏婉兮小脸认真，双手各握一把虎头刀，嗒嗒嗒开剁。鸡肉和里脊被剁成茸，放入装满清水的盆里，搅合成肉茸。

  不管剁几次，苏婉兮还是很感慨，谁能想到这些肉茸居然不是吃的，而是扫汤的材料。在吊汤的过程中，除了需要撇去火腿的黄油，还要多次放入这些肉茸，肉茸熟透漂起，会带走汤中的杂质，几次下来，汤汁就会变得澄澈。

  这就是汤汁清冽的秘密。这样的做法，苏婉兮自然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

  一炷香都没用到，蹄髈、整鸡整鸭下锅，加入灵葱灵姜，和其他的灵材，大火烧开捞出来清洗干净，重新下锅大火煮开，再转小火煮四个时辰就行。

  姜瑶瑶调小符文开关，“这里一定要用小火，开水白菜是清汤，所以要用小火。若是要熬制浓汤，就要用大火炖煮。火候调到锅里的汤将开未开，火候最好。”

  苏婉兮笑着点点头，“记住了。”

  这一锅汤足足用了三十头踏雪灵猪、一百多头鸡鸭，三百斤一根的火腿也用了好几根。好在如今两人都是元婴修士，处理这些食材不费力，做好也就用来三分之一的灵气，喝点灵液就元气满满。

  这时档口的角铃响了。

  是苏婉兮开的门，“是你！”她警惕地看着他，“现在可没有灵膳买，姜师姐也不再。”

  俞白知道他误会了，“是费长老让我来找姜宗师，说是姜宗师要的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

  姜瑶瑶从里面出来，“这么快？费长老在哪？”

  俞白说了后，姜瑶瑶要跟过去，本来苏婉兮是要留下的，可她总觉得这个叫俞白的修士不安好心，姜师姐这么单纯，万一被骗了怎么办，她得保护姜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