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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 2)

  归年笑容僵在嘴角,愣愣地看着段惊风。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其实你家并不在宣城,而是在其他地方?段惊风当没看见归年眼底的惊诧,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到的庆州?

  归年在宣城生活了十几年,不可能连呆了这么多年的城市名字都记错。可他看着段惊风推过来的手机,上面又确确实实显示宣城不存在。

  归年眨巴眼,忽然松开攥住段惊风的手,整个人再度陷入迷茫中,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昨天放学后我去了学校附近的塔罗牌店,找老板玩了占卜。归年没隐瞒,然后我往回走时,忽然头晕摔倒在地,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巷子里了。

  至于后面的事,不用归年说他也知道了。

  段惊风听说过塔罗牌,也知道这种占卜还挺准的,不过他没玩过,临时起意去玩的?

  归年摇头,解释说,班上同学都在玩,只是我没时间,才拖到昨天去的。

  提起塔罗牌,归年突然想起了店老板给他的小纸条,愣了几秒后,蹭地站了起来,光脚往客厅跑,找到被放在地上的书包后,便半蹲着翻找起来。

  昨天从巷子里醒来,归年第一反应是找手机打电话,而后面临时发情热,他忙着打抑制剂,也没太在意书包里有没有少其他东西。

  直到现在。

  纸条还在。可上面的数字没了。

  段惊风毫无防备,不免被归年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要归年已经跑了出去,撑着桌子站起来去追归年。

  你怎么了?突然这么大反应。段惊风以笑缓解尴尬,我还以为你想起事来了呢。

  归年没说话,只是扭头怔怔地看着段惊风。

  ?段惊风心里的谜团渐大,在归年旁边坐了下来,见他攥着张纸,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却发现纸上空白一片,嗯?纸上没有字啊。

  归年不答反问,你刚刚问我什么?

  想起事了?段惊风道,这么大反应?

  不是。归年否认,再上一句。

  归年态度神秘兮兮的,弄的段惊风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以为他真想到了了不得的事,怎么到的庆州?

  归年垂眸,小声应了句,嗯。

  刚才段惊风问他时,归年没想那么多,回答的中规中矩。然而现在归年看着纸条,再想起昨天店老板神秘莫测的笑容,有些想不通的事忽然都有了解,让一切变的连贯起来。

  归年有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猜测。

  怎么到的庆州?

  不是晕倒后被人带过来的,而是像穿越、穿书一样,离开了原先的世界,到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以归父的电话打不通。

  段惊风一直等着归年给他解释,但他等了半天,却只见归年脸色变了又变,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开始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怎么了?段惊风没忍住问,你想到什么了?

  段惊风的声音拉回归年跑远的思绪,像是刚从噩梦里脱身回到现实世界,眨巴两下眼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归年一改先前只是红眼眶的操作,这下眼泪是真的忍不住,像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段惊风,我我真的找不到家了,归年不管段惊风会怎么想,伸手环住他脖子,跪着扑进段惊风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道,我回不去了。

  段惊风没做心理准备,差点被归年扑倒,费了不小劲才抱稳归年,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惨案。

  瞬间近了的距离,又让段惊风闻到了归年身上的香味。不过这次段惊风没敢问归年香味的事,整个人都被突然大哭的归年吓傻了。

  段惊风没见过男生哭,更没遇到过这么能哭的男生:从昨晚遇到到现在,归年不是在红眼眶,就是在红眼眶的路上。

  现在竟然还毫无形象地哭了出来。

  如果哭的人换成时闻折,段惊风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但现在哭的人是看起来就娇气的归年,段惊风可不敢笑他,怕伤到归年脆弱的神经。

  只是要让他哄归年,却比让他做一套数学卷还要难几分。

  然而归年哭的太伤心,段惊风甚至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都被眼泪沁湿了,在这种情况下,要真什么都不做,段惊风心里过不去。

  于是在纠结几十秒后,他手落在归年后背,像哄小孩儿一样,从后脖颈顺毛到尾骨,柔声道,没事儿,我陪着你呢。

  虽然这话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却能从言语上给予三两慰藉,聊胜于无。

  第8章

  归年又睡着了,还紧紧攥着段惊风手。

  老实说,段惊风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生,同样也没见过哭起来好看到让人想再欺负他的人。但刚才归年哭时,却神奇的综合了这两种特质,还弄的段惊风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是真差点没忍住去欺负归年。

  段惊风叹了口气,看着眼睫毛湿着、眼圈通红的归年,忽然心里一软,没舍得抽回手,怕归年睡的不安稳,又被他吵醒。

  虽然归年一直强调他没有家了,并且地图上确实找不到他说的城市,但在段惊风看来,归年长的这么白嫩娇气,穿着打扮还如此豪气,家世不可能普通。

  至于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局面,段惊风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一切是他最开始想的那样:豪门小少爷因事和家里闹矛盾,从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不想路上发生了点意外,然后失忆想不起回家的路。

  尽管听起来挺狗血,同时却也蛮现实,毕竟生活本身就是好大一盆狗血,这种看起来狗血到不可能的事儿,现实里未必没有。

  思及此,段惊风眉头紧皱,一时有点为难,不知道接下来他怎么做才是好的。

  站在归年这边,让他留下来显然是不现实的,不提归家父母找不到儿子会有多着急,单说这种收养行为就是违法的,段惊风还没胆大到知法犯法。

  但若是想送归年回家,凭他个人力量,无异是痴心妄想的事儿,所以

  段惊风视线掠过睡的不安稳,而嘴唇发抖,下意识想蜷缩成一团的归年,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轻轻拍了拍被子,在见到归年再度熟睡过去后,心里渐渐有了明确的打算。

  段惊风还是没收回手,倒是用空出的手摸出手机解锁,戳开微信给时闻折发消息:【你们家是不是有人在警局上班?】

  跟全员经商的段家不同,时家的后辈发展更多样化,活跃在各个领域。要是段惊风没记错,时闻折有个叔叔,便在庆州市公安局上班。

  时闻折大概没在玩儿游戏,消息回的很快:【是啊,好像还是个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