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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第13节(2 / 2)


  阴沉沉的天空中,春雷滚滚,没完没了的细雨绵密的下个不停,街头稀稀拉拉几个行人,挑夫的蓑衣边缘玉珠滴滴答答的滑落,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草鞋踏过积水脚步又加快了许多,干货铺子的掌柜苦等一上午也未有生意上门,索性关了张出去外头收货去了。

  往日熙来攘往的街道一下子空旷了许多,马车辚辚地顺畅走街过巷,车檐下角铃“叮铃铃叮铃铃”地有节奏的响着,一路穿风破雨最后悠悠地停在了崇正街靖文公府外。

  马车停下后,一身着绛紫单色缎窄袖长袍的男子率先迈步下车,接过长青的油布伞转身去扶妹妹下来。

  雨下的并不大,赵安然刚撑着哥哥的手掌下来,贴身丫鬟采青也已执伞候在了边上,她遂朝哥哥挥挥手,“哥,你先回去吧,今日不用来接我了,我在齐姐姐这里用过午膳晚些自己回就好了。”

  免得像上回一样,自己还没玩够就被他催促着接走了,婚期将近母亲管她管得严了许多,轻易不再让她出门了,难得今日出来一回自是要好好和齐姐姐说说话才行。

  赵观南朝大门口望了一眼没见着想见的人,失望的收回目光看也没看妹妹直接决绝了她,“我今日得空,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说罢利落的上了侯府马车,将赵安然满肚子的打算堵了回去,看着那得了世子吩咐正在调转车头的马夫,赵安然愤然的剁了一下脚,朝着那幕帘做了个鬼脸,提裙就往后边的台阶跑了上去。

  真是讨人嫌,平常让他陪自己上个街都得好话说尽求上许久,今日不让他来接,他还非得来,吃错药了似的。

  第19章 她哥疯了

  安然小嘴叭叭地埋怨着自己的哥哥,边向齐昭住的风眠院走去。

  靖文公府她已来过几回了,如今都是熟门熟路了。

  暮雨声声,洗净世间清尘,月洞门侧两排湘妃竹沾着雨珠,尤显得清脆亮眼。

  不过赵安然可没雨中赏景这个心思,她低头看着自己新穿的彩凤蜀锦百褶裙摆上那沾上的泥点,心疼得小脸哀愁地叹着:“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可没这么多新衣裳让它糟蹋了。”

  贯珠手中不知端了什么,脚步匆匆的穿过月洞门,听见赵安然刚才的话,嘴边不平的嘀咕着:“果然是不知疾苦的千金小姐,春雨贵如油,老百姓只盼着再多下些才好呢。”

  她嘀咕的又快声音又低,赵安然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见她人走过留下一阵香味,忙追了上去,“贯珠姐姐,你拿了什么东西?”也顾不得心疼那沾了泥的衣裙了。

  贯珠朝她一提眉,“不告诉你。”

  说完走得更快了,三两步走进了屋内,将手中被棉布包好热腾腾的栗子放在夫人做针线旁的小方几上,顺势抽出夫人手中还在缝制的那见小衣藏到篮子了最下边。

  因贯珠不会做女红,女儿家的贴身衣物也不好去外面买,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齐昭给她做的。

  刚藏好赵安然就带着采青追了进来,向齐昭控诉道:“齐姐姐,贯珠姐姐她藏了好东西不给我看。”

  齐昭收拾开罗汉榻上的各色丝线,招手让她过来坐,打开棉布香味随着热气溢出,她浅笑着解释:“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做栗子糕,剩下了些栗子,刚让贯珠去烤了拿来吃。”

  齐昭说着拿了一个还烫着了开了口的栗子,芊指小心剥开果壳,喂给安然,“快尝尝,这炭火烤出栗子趁热吃,可香甜了。”

  早在齐昭剥栗子的时候,安然就眼巴巴的看着了,待那白玉手中夹着金黄的果肉递过来时,她迫不及待的张开红唇接了过去,一口咬下去焦香绵糯,和她往日吃的炖在鸡汤的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口中的还未吃完,赵安然惊喜的伸手自己拿了一个想剥,未曾防备被热气腾腾的果壳烫了一下指尖,“呀”了一声,嗦嗦手指又小心的拿了起来。

  齐昭来不及提醒她,见她猴急被烫的可爱模样,与贯珠一同笑了出来。

  被笑了赵安然也不以为意,还兴高采烈的朝边上采青唤着:“采青你也来尝尝,这可比栗子糕好吃多了。”

  采青强忍着笑帮小姐一同剥壳,也不敢告诉她这只是寻常人家普通解馋的小零嘴,怕小姐恼她。

  到底是众人一起吃的东西格外香些,一小包烤栗子几个人说说笑笑就解决了,外面下着雨也不好逛园子。

  齐昭又让人端着风炉来,让贯珠找来了香片,说煮些花茶暖暖,打发时间,房中贯珠时不时和赵安然嬉闹,偏生赵安然每回都是被捉弄的那个,采青听着小姐的吩咐一同去抓贯珠,三个人闹做一团。

  吵吵闹闹中,仆人们陆续开始准备膳食,后厨炊烟融入雨幕中,烟雨蒙蒙下是整座京城。

  赵观南抽空又去了一趟皇宫寻人,刺客一天没揪住,就如一柄利剑随时悬挂在齐昭头上,更何况她如今独居在靖文公府,他更是担忧。

  可是那人就似凭空消失了般,他只得再次徒劳而返。

  等到赵观南从宫中赶去崇正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齐昭陪着赵安然在外边一起等人,看着迟迟未曾出现的哥哥,赵安然向齐昭抱怨,“都说我自己可以回去,哥哥非要来接我,害得齐姐姐你陪我在外面等这么久,等他来了我定要好好说说他。”

  说罢又踮脚朝空荡荡的街口看去,失望的叹息。

  “我反正无事,出来透透风也好,你哥哥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齐昭安慰她,见小姑娘还撅着嘴,又轻笑,“你啊,你哥哥对你这般好,你也该体谅体谅他。”

  “他那儿对我好了!”闻言赵安然杏睛都大了一圈,不认同的反驳。

  这时角铃声传来,侯府的马车转入街口渐渐近了,齐昭朝她指了指,“你瞧,你哪回来不是你哥哥送亲自送来接回的,还说他对你不好,我可不信。”

  见那姗姗来迟的人总算是来了,赵安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才不是。”

  “什么?”齐昭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齐姐姐,外边风大你先进去吧,记着答应我的礼物哦。”赵安然仰头朝齐昭俏皮的说完,就跑下台向马车去了。

  上车前又转身回头挥手,让还在门口的齐昭快些进去,站在马车外的赵观南也远远的向其点头示意,暮色下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尽管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她的脸,可就是这远远的一眼足可以抵去他这一让来回奔走的所有的疲乏。

  回家的途中,赵安然瞥见哥哥鞋底的泥,耸了耸秀气的鼻子,还说得空,明明就是骗自己的。

  兄妹二人这么晚回府,自然少不得被高怀宁好说了一通,直说这一个月都不再让她出去玩闹了,安然不依的求饶,把一切缘由都推给哥哥,赵观南也难得的没有反驳全应了下来。

  夜里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吵了从未失眠的赵安然一夜,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第二日顶着乌青的眼圈一大早的就去了哥哥的听澜院。

  她才推开门,赵观南就被吵醒了,以为是长青,嗓音中带着被吵醒的怒气,“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来人却未回他的话,脚步声反而越走越近,这熟悉的脚步声,赵观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蒙被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