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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苦心孤诣(2 / 2)

绣户将软绵绵的祁疏萤捞回座位,絮絮叨叨道:「娘娘,我们说去准备酒菜,结果,结果万慎他非拦着!你说他……」

祁疏萤双目发直,「他是对的。」

绣户惊异道:「啊?对的?这……」

祁疏萤缓过来咬牙道:「去,给家里递信,问问今天是谁,谁犯蠢犯到殿下面前去了!我早就给他们说过了,殿下今非昔比了,他们居然不听!」

绣户安慰着她,「娘娘,你先别急,婢子马上就写信。」

祁疏萤捂着额头叹气,「竹篮打水一场空,给他人做嫁衣裳……」

绣户搂着她肩膀,「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

祁疏萤苦笑,「我说,小心谨慎,终究还是抵不过家里人犯蠢。」

绣户轻轻叹气,她看着祁疏萤进宫后做的事,早就明白了她要什么,可是现在这一下,太子还会选她吗?

祁家在傍晚宫门落锁前收到了祁疏萤的信,祁家陷入沉默,祁二姑娘的婚事立马低调起来,祁家上下谨言慎行。

陈留。

林浥尘混不吝的咬着根草,眯眼打量着地上的三笔舆图,「你要从韶州走?不带窦思源?」

江宁随手掐了根野草在手里揉,「我从韶州走还怎么带他?带他风餐露宿?」

林浥尘瞄了眼背后,「上面想让你跟着他一起,镇场子。」

江宁笑道:「他可是使臣,是十六岁就能自己出使一国的使臣,他需要什么镇场子?小看他了。」

林浥尘把草咬断了,涌出些苦味,「呸!他奶奶的!苦死了!」

「蠢死了。路边的野草不要摘。」江宁不放过任何一个打趣他的机会。

林浥尘翻了个白眼,「他奶奶的,你满嘴跑马,流景郡主怎么没治治你?」

江宁将手里熟烂的草团子扔到马旁边,「她……她整日都在滏阳城里逛,没有闲工夫理我。唉,朔风怎么还不

吃草?」

林浥尘看了眼灰不溜秋的草团子,「狗都不吃,我的朔风怎么可能吃。」

江宁意有所指,「刚才说苦的人是谁?」

林浥尘突然给他一记扫堂腿,「江齐夜,要不是你马上要去韶州,我得把你打得叫爷爷!」

江宁占了口头便宜,便懒得和他动手了,「哈哈哈,唉,那边有马蹄声!苍月来了。」

「江帅——林帅——」

果然是窦思源,还是那一身的绯红官袍,衣袖灌满了风,远远看去,像是鸟与马同奔。

「江帅,我们是要一同去临淄吗?」窦思源勒马翻身下马一气呵成,不像个文官。

江宁摇头,「不,我从韶州走,你要肚子去临淄。」

窦思源颔首,「行,咱们兵分两路,临淄回合,谢松照在临淄肯定也没有闲着。」

林浥尘插嘴,「他那天都闲了,那才是惊奇。」

窦思源伸手摸了摸朔风,「林帅,那你就在这边给我镇场子?」

林浥尘扬了扬下巴,「嗯,我在陈留屯兵,一旦不对劲,我立即攻城。」

「窦……窦右卿……」陈国来使在马背上颠婆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上像是血涌上来了。

窦思源只得止住话头,回头冷着脸道:「若不是你们杨太后和摄政王不明事理,非要扣押我们侯爷,我们现在用得着疾行八百里?你要怪就怪他们,本官救人心切。」

使臣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想喝水。

林浥尘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使臣,发了善心似的道:「还不快带这位大人去歇息。」

使臣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眼里写着「恩人」两个字。

林浥尘笑着露出牙齿,「你们再不快点,他就要去见阎王了。你们想让窦大人拖着尸体临淄吗?」

使臣:……我还行!

使臣在马背上默默爬起来,摸了摸脸,眼神涣散的看着林浥尘,「多谢……林帅好…意,下官,下官还撑得住……」

林浥尘满意的点点头,「撑得住那就好,前面还有三里路,就到陈留大帐了,辛苦大人……」

使臣:……不,我不行,再走我要见阎王了!.z.br>

使臣两眼一抹黑,直接栽倒马下。

三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江宁指着地上的使臣道:「他以为少游逗他玩呢,没想到还要走。」

窦思源憋着笑道:「唉,你们把他带着啊。」看了眼又叹气,「现在的使臣都不像使臣了,倒像是传话的,根本就没有保家卫国的本事,只会狐假虎威。」

江宁望着远方,「早丢了那份血性了。」

窦思源抖着缰绳,「我和松照没丢。」

江宁折断面前挡着的枝桠,「嗯,这很好。对了我明日一早就从出发。借道韶州,会在里面带上数日,你在临淄多拖延些时间。」

窦思源道:「好。」

他们知道,谢松照苦心孤诣布局,引发的这场不用厮杀的仗,将会决定着周国未来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走向,所以只许胜不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