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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灰意冷(2 / 2)


尤达没心没肺的道:「公子,不要想这么多,他在燕都哪里想的起来咱们,他一天到晚肯定忙着帮候府应酬呢。」

顾明朝的声音在房屋内回荡,「哪来那么多应酬,候府不比以前了……」

尤达一下子就安静了下去。

顾明朝长舒了口气,「尤达,以后咱们就是在刀尖上走路了,要再三谨慎啊……」

后殿里太后看着像狗一样趴在榻边的永祚帝,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叹气,「陛下,顾明朝他本是弃子,你怎么把他召回来了。」

永祚帝恶心得想吐,死死抓着褥子,「你……你休说这话!」

杨太后不动声色的诈他的话,「陛下,现在建文已经有明君之兆,您何故召回明朝?」

永祚帝想伸手抓烂她的虚伪的脸,「你……你早就变了!利欲熏心!不配做这个太后!」

杨太后听到这话也不恼,还是重复着之前的问题,「陛下,你为什么要召回明朝?」

永祚帝声嘶力竭的嘶吼,「朕是皇帝!是皇帝!朕就要召顾明朝回来,回来跟你们作对!让你们不得安宁!你们可以忽视朕!让天下人都不知道朕的存在,那他呢?!」

杨太后丝毫不为他的情绪所牵动,「陛下,哀家是否利欲熏心由不得您来评判,这天下良心所向,在哀家。您是皇帝不假,但您是先帝,现在是建文八年。」顿了顿,在永祚帝诧异的表情下继续说,「陛下,顾明朝回来,依旧没有人知道。您现在怎么办?打出了手上所有牌,却改变不了半分局面,陛下,您还是……颐养天年吧。」

永祚帝第一次听到杨太后正面嘲讽人,还说得如此细腻,指着杨太后的手都在颤抖,嘴唇嗫懦,「你……欺君罔上!「哀家」是你寡居时才能自称的!你……你……啊!」

永祚帝竟然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杨云阔……」

杨太后不慌不忙的啜了口茶,「陛下,先帝就要有先帝该有的样子。」永祚帝目眦欲裂,杨太后轻轻放下茶盏,「我孝贤恭顺的前提是陈国安宁,我花了那么多时间,耗费那么多的心血,才有今天这一点点的成效,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来败坏了它!」

永祚帝抓着心口哀嚎,「杨云阔——你不得好死!」

杨太后起身站到他跟前,「陛下,难道陈国的强盛还比不上你的一己私欲?难道百姓安居乐业不必你称王称霸耿有成就?」

永祚帝的心思停留在他的王霸之业上,手上不停捶身下的褥子,「朕……朕不甘心!」

杨太后眼珠一转,「朕?我们陈国的永祚帝晏驾在八年前,你突然冒出来自称先帝,哀家没有追查,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敢奢求其他?!」

永祚帝抬头,阴森森的笑,「你不知道是谁把我

困了这么多年,又是谁把我放出来的,对吧,激将法……太简单了……」

杨太后拎着娟子道:「既如此……那就送你下去面见先帝,真伪如何,等哀家百年后再下去看。」

永祚帝惊叹于她的狠辣,但若是他是杨云阔,他也想知道这是谁,谁能在他的地盘上藏人,一藏就是八年,突然又把人扔出来,这事换谁都觉得瘆人。

杨太后看着念一道:「我院子里的花,枯萎了吗?」

念一福身道:「枯萎了。花匠说缺了些珍贵的花肥。」

杨太后将娟子递给念一,「你来问,问不出来,就拿去做花肥。」

念一在永祚帝惊恐的目光里福身,「是,婢子领命。」

陈留,林府。

云访送走了燕都来的天使,林浥尘看着令旨叹气,「老子自己接旨都没这么紧张过!手心都是汗!」

谢松照揶揄他:「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怕要亲自绑我送到燕都?」

林浥尘抬手刚想给他肩膀来一下,结果看到他这身板,手拐了个弯拍上了自己大腿,「想什么呢!如此看来,太子没有忘记你这些年扶助他的情分,由此见得,他有心,值得咱们追随!」

谢松照将旨令仔细收起来,「浥尘,我知道此前他没有登位的事,你心里还颇有怨怼,但浥尘,我这些时日不断分析,我认为当时我们太急于求成了,他那时候,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林浥尘想到那一日的惨状脸色就不大好,「那你现在又怎么相信他有能力了?」

谢松照道:「他现在……还是不足以堪当大任,但较之从前,已经进步了不少。」

林浥尘看着院门道:「松照,我们还有几个十年陪他进步?美人迟暮,英雄末路,谁敢等?我现在就守好陈留,我就无憾了。」

谢松照眼眶微微泛酸,「林浥尘,十年,美人风韵犹存,英雄正当壮年,如何不行?」

林浥尘看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王旗,「谢松照,四十年了,三代人了,我爹都心灰意冷了。」

谢松照坚定的道:「林伯伯还没有心灰意冷,他只是在等,等一个机会!」

林浥尘刚要说什么,云访的衣袂骤然在院门口被风吹起,「燕都那边出事了。」

林浥尘目光一冷,快步下去接她,「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云访语气有些焦急,「殷阁老告老还乡,在路上被山匪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