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洗耳恭听，可是，臣一旦说出来，恐怕会惹皇上不高兴。”

“在五叔祖面前，朕只是侄孙的身份。”

呵呵。

福王不敢苟同。

“皇上虽然辈分小了些，可皇上毕竟是皇上，臣可不管摆出叔祖父的架子来。”福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双眸带着严谨的神色，“可是，皇上毕竟年幼，有些事只了解了一半，作为长辈，作为臣子，就算触及了皇上的逆鳞，臣还是要说上一说。皇上，陈留王虽然已经死了，可是，臣还是要骂一骂他，他明知道血女的鲜血里有慢性毒素，还怂恿皇上将血女作为药人囚禁起来，他这是在害皇上。”

他这一说，凤如翟就明白，自己所做的事，这位唯一还在王位上的长辈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面色有些苍白的低下头，双手作揖，恭恭敬敬询问道：“还请五叔祖明示。”

“先帝在位时，冷宫中囚禁着一个血女，你大概也知道了，靖王凤炎夙与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的母亲是先帝得到的第一个血女，先帝是靠着这两个血女的鲜血得以身体康健，可是，时间久了才知道，他的体内有两股不同的慢性毒素逐渐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皇上可以去问问温王江先帝的生前的情况，他最为清楚。”

血女鲜血里有慢性毒素这种事，凤如翟是不知道的，脸色大变后，焦急的追问道：“慢性毒素会怎么样？”

“血女的鲜血可以解百毒，这是事实，可是，也有个量，一两次的，剂量也少，问题不大，不会严重到像先帝生前时常会发作的地步。但是，剂量一多，那就不好说了，如果不断服用血女的鲜血，那最后只能像先帝一般。”

眼见凤如翟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略一沉吟，决定乘胜追击，故意轻叹了一声，唏嘘道：“外人只见先帝生龙活虎，却没有看见过他被身体里的慢性毒素折腾的场景，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先帝所追求的长生不老，到最后却是以毒攻毒，不断轮回的痛苦。”

是不断被体内毒素侵袭，一段时间健康，一段时间大病，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一两年发作一次，到后来，一个月来一次，最后，病得连早朝都不能上了，只能在养心殿养病。

这一点，凤如翟不用去向温王江证实，他也是清楚的，所以，他心头的不安通过眼睛传达了出来。

“皇后难产……温王江献上了一颗灵丹，说是为先帝所制……”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牙齿打颤，慌乱不堪。

“先帝所服用的一颗灵丹，需要血女的一碗鲜血熬制。”

不必福王多说，凤如翟已经明白，皇后已经过量的服用了血女的鲜血。

难道她如今病恹恹的状态是因为这个原因？

“五叔祖，请你救救皇后。”凤如翟这次是真的慌神了，双膝一软，跪在了福王面前。

“皇上，不可如此。”福王忙扶起他，心道，还不算不可挽救，至少他对皇后还是情深义重的，原因为了她跪下来求自己。

“温王江这种人，早就应该处死了。”福王扶着他往龙椅走去，将他按坐下来，拍拍他的肩膀，心道，毕竟才十八岁，年纪尚轻，血女这样珍贵的人，受人蛊惑，脑子一抽，就做出了这等大错特错之事，可是，和同样十八岁的墨灵比起来，唉，不在一个等次的。

“他明明是知道的……”凤如翟是真心爱着他的皇后和他刚出生的儿子，就算李公公当初说过血女的鲜血里有慢性毒素，他也当是他为了保全墨灵才这样说，可今天从福王的口中听到这件事，他信了。

况且，这些天，皇后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温王江每天守在一旁，也没有拿出好的办法来，被他厉声呵斥过几次，只说只有血女的鲜血能医好皇后的身体。

墨灵的逃脱让他气愤难当，一定要将她抓回来，这是出于一个帝王颜面不保想要扳回一点面子的做法。

另一方面，他锲而不舍，也是为了皇后，只要有了血女的鲜血，他的皇后才能恢复往日的笑语嫣然，他不能失去她。

“皇上，凡事都有两方面，不能只看一面，臣今晚进宫，一来，是想劝解皇上，对于血女的执着还是先放下吧，即便皇上将她囚禁在宫中，她心中不愿，只会让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里增加更多的毒素，如果皇上不信，拷打那温王江一番，他便什么都说了。如今郑国入侵，边关告急，皇上若是不专心处理国家大事，我大燕的稳定局面还要怎么维持下去？”

小子，你还想在皇位上坐着吗？

“五叔祖，朕应该怎么办？”

“皇上应该清楚该怎么办，臣只是来指点一二的，至于皇后的身体，还是换一个太医医治吧，皇后是心善之人，一心向佛，佛祖会保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