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打不过叶不离？”

“打不过。”柳飞摇着头，说得很实在，“不管是武功还是排兵列阵。”

贺兰靖一皱眉，有点不高兴了。

“飞儿，你先出去，我跟公子说几句话。”

柳飞应了一声，起身，朝贺兰靖再行礼，丝毫不怀疑自家相公单独留下要跟贺兰靖说什么她不能听的话。

等她离开后，郭成直言不讳地说道：“公子，还请你马上离开，晋阳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在担心我？”贺兰靖神情一凛，冷冷看着他，“你不怕我对柳飞下手？”

“她不是那么弱的人。”他的话听在郭成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吃醋撒娇：“她说，先来见见你，等你安全离开，再去见她主子，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我为难。”

贺兰靖重重把茶杯放下，想要呵斥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以那个人的实力，恐怕自己潜入晋阳城，已经被她察觉了。

“公子，你我二十三年朝夕相处，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有一句很俗气的话想对你说，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偏偏喜欢别人，看着她过得幸福，心里也好过些。”

“哼！”

“明天，柳飞会安排你离开。”起身，深施一礼，算是做最后的告别。

“为什么不把陈留王与我结盟的事告诉她？”

郭成微怔，低笑起来，道：“没有人逼着我说出有关你的所有事，对他们来说，我只是柳飞的丈夫，以往在你身边的种种，都与此时的我无关。”

以前的郭成是贺兰靖的心腹，此时的郭成，只是柳飞的丈夫。

“我倒是成了坏人。”

“各为其主，在公子眼中，她是坏人，在她眼中，公子是坏人，如此而已。柳飞为了和我在一起，已经放弃了七代修罗王近身侍卫的身份，等过了年，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为的就是我无需夹在她主子和公子之间。她为我所放弃的，我必然要加倍回报她，这辈子，爱她，宠她，不负她。”

“成了亲，嘴也甜了。”贺兰靖又是冷哼了一声，实在有点不习惯他的改变。

眼见他说完该说的话转身就走了，忙叫住了他。

“即便你……”本想说背叛这样的字眼，总觉得不妥，“你对二十三年的感情不屑一顾，我还是把你当成比亲兄弟还要亲的人，你父母亲，我会经常去看他们。”

“多谢。”郭成没有回头，他知道，他说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从他动手刺了他亲爹那刀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裂痕是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弥补成原来的样子。

该说的都说了，以后可能还会见面，只是，这种几率很小。

郭成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室的寂静，贺兰靖不禁幽幽叹息了声。

大力一直站在旁边，低声询问道：“主子……”

“传令下去，连夜出发。”

起身，又是一声叹息。

“把如意一起带走吧，阿成来过，如意已经暴露了。”

那个人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困难，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任了郭成，也许，自己也已经暴露了。

傍晚时分在郭成家的附近，他清楚感觉到了那两道打量的目光，如果不是自己撤身快，或许，卫伍已经追上来了。

大力惊喜地应了一声，出门去通知一起来的手下撤离事宜。

贺兰靖料得没错，墨灵那里，已经知道了他藏身的地方。

“柳飞和郭成一起去的？”元淳亲自跟踪了郭成和柳飞，派人守在暖玉阁门口，自己跑回来汇报。

“主子，郭成没把暖玉阁这个地方说给老伍听，怕是还藏着很多事，此人不能全信。”

“那就杀了。”墨灵冷不防说出这句话来，把元淳倒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