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何等急迫的心情

次日，大雨倾盆。

墨灵原本说着不会给凤居宇任何机会，可是，她改变主意，派人专程把凤居宇从皇陵接回来。

如今的凤居宇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原本想着还有王重山这一个得力的帮手，可不曾想到，仅仅一个时辰而已，风光至极的王相败得一塌糊涂。

大晚上回到养心殿，和陈留王做了交接，眼见陈留王像逃难一样跑了，后来听说他带着老婆儿子连夜出宫回他的王府去了，在宫中多留宿一夜都不要，这是何等急迫的心情。

李公公殷切地希望他睡在寝殿里，如今的凤家，能够执掌皇权的人，也只有他这个平日里被百官推崇的嫡皇长孙。

凤居宇心里对这个老东西没什么好感，一直觉得他亲眼瞧见自己为了自保而杀死父兄，一定将他视为不仁不义之人，嘴上这般奉承着，心里必定是鄙夷万分。

养心殿的寝殿他哪里敢睡，就是由李公公陪着进去一趟，都觉得心惊胆战，做贼心虚说得一点没错，即便再厚颜无耻的人，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还是慌的。

最后照陈留王一样，睡在了正大殿的后面。

想到自己如今一个帮手都没有，辗转难眠，等天快要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公公这一夜睡得极好，没等凤居宇有机会好好睡一会，小太监们就恭恭敬敬来叫起，他精神十足地站在一旁等着，嘴上没闲着，吩咐手底下人手脚麻溜点，这可是长皇孙第一天上朝，任何事都要小心细致。

等凤居宇被一帮小太监折腾的半死，抬着他到了正大光明殿，墨灵一身崭新的王服站着，精神奕奕地回过头来看他，朝他行了一礼。

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大哥为先帝守陵一月，辛苦了，你是凤家的楷模，我们每个人都要跟你学学，要不，以后凤家子孙每个人去皇陵给先帝守陵一月得了。

凤居宇自然听得出这是客套话，应了几句，扫了一眼大殿，文官这边就来了三五个人，武官那旁人数还算整齐，可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像是欠了他们几百两银子似的？

墨灵解释说，昨儿三伯伯整顿了一下风气，文官这边，没到场的，不是犯了重罪，就是自个儿跑到部尉司那边自首去了，人数有点多，部尉司一下子忙不过来，过两天事情处理好了，自然可以回来了。

这种鬼话凤居宇是不信的，可是，如今他孤家寡人的，不信也得信，心里琢磨着，不管怎么样，以他的办事能力，没有处置不好的政务，不让凤千擎拿到一点把柄，这一个月看他怎么为难自己。

墨灵本来就不打算难为他，而是想要累死他，有李公公帮忙，三天后，凤居宇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早朝的时候，武将这边呈上来一堆的奏折，都是各种军事上的大小事务，朝会的时候没办法解决的，带回养心殿仔细查看。

第一天，王重山急匆匆进宫想要帮凤居宇一把，没料到，还没到宫门口，马车被一只乱窜的野猫给惊了，一阵狂奔后，车子侧翻，王重山闪了腰，瘸了腿。

墨灵将御医改为太医院，派了治跌打最拿手的罗太医去王家，把王重山的脚给包得跟粽子似的，就是想要阻止他次日进宫，可也是知道这等小伎俩，王重山一眼就瞧穿了。

果然，次日，王重山带病坚持上朝，帮凤居宇解决了好几个大问题，可惜的是，正大光明殿里，除了他跟凤居宇是一条心的，连他的妹夫左继春都慢慢离心了。

朝会的时候没人帮忙，回到养心殿处理奏折，李公公殷勤的很，时不时递上各地新到的折子，一边夸奖着，皇长孙就是有先帝之风，以前先帝处理政事的时候，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凤居宇是连口水都没得喝，口干舌燥，埋头苦干，龙案上的一堆堆的奏折还不算，左右两边还有一人多高的奏折，怎么看都看不完。

凤居宇硬撑了三天，眼圈都黑了，渴死，累死，饿死，第四天再也起不来了，任由李公公怎么叫，瘫在榻上，两眼无神，死活不要去上早朝，反正也没几个人来。

墨灵只是想要他知道，皇帝是说当就当的吗，没有那份担当，只想着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不去体会那份酸爽，大燕迟早会毁在他的手里。

得到李公公的禀告，墨灵亲自来了养心殿，吩咐人把皇长孙架起来梳洗，连口水都不给喝，抬着他去了正大光明殿，今天可比以往大不同，该来的人基本上到齐了，只剩下王敬山和吏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