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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旁人看见了，秦远岫可不会承认这是她的手艺。
被岐无合放在身上也就罢了，要是真的被人看见了，秦远岫有种被人翻看小学时期作文的羞耻感。
岐无合牵着秦远岫的手，两人往暖阁去用晚膳。
“明日的册封礼，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秦远岫上辈子便是个要强的性子，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这么撒开手做甩手掌柜的事，秦远岫还有几分不习惯在身上。
岐无合道：“你身边的人早都训好了，哪里要你什么事都亲自上手，不然她们作甚。”
一品诰命的册封礼，有岐无合亲自盯着，司礼监的人日日都要来一趟，可秦远岫实在是不清楚里头的门道，好在岐无合一手包办了。
司礼监的小太监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崔禄送出了门。
崔禄的态度也好得很，这是他们夫人的大喜事，谁的脸上都挂着笑，这两天厂督心情也好，谁都不想挂着一张脸再冲撞了主子。
可司礼监的小太监还是没想明白，这么一点小事，去东厂叨扰厂督？
他只是个小喽啰，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啊！
崔禄看小太监面上惊疑不定的表情，低声提点道：“这是咱们厂督的意思，夫人的事，就是一等一的大事，办好了这一趟差事，有的是你的好处。
能有这么一个机缘，你也是好运道。”
小太监虽然得了这么一句令他安心的话，可他人微言轻，贸贸然往东厂去，吓得魂不附体，提心吊胆地说了来意。
接待他的是岐无合身边的小七，小七也没嫌弃这小太监结结巴巴、糊里糊涂说不清楚话，只是略微点一点头：“成，我知道了。
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等小七回过了督主，又回头来领他。
小七看着这小太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不知为何想起了在夫人面前的自己似的，这下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也低声提点了这小太监一句：“我们夫人册封一品诰命夫人，这是一等一的大喜事，一会露出个笑模样来，别摆出这一副丧气样子。”
小太监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精神，大着胆子应了一声，“谢谢哥哥提点，我知道了。”
一进门，还没见着厂督，小太监也不敢抬头，冲着书桌的方向磕了个头，“替司礼监秉笔王大监，问您的好，奴才来回禀赞礼唱诵的条子。”
岐无合正在后头忙着呢，听完让人起来，指挥小七接过了这个司礼监的条陈，“拿过来我看看。”
上回司礼监拟定的赞词被岐无合打回去了，岐无合倒也没有动怒，只是冷声让他们回去动动脑子接着改，这大太监凑上去没得着好，觉得这个差事着实不好干，一个推一个，这才换了这个小太监来回话。
倒也不是岐无合故意折腾人，也不是要拿着他们这些人立威，捏着点小事情抖威风，实在是……那赞词别说送到秦远岫跟前了，连岐无合听了都觉得头晕脑胀。
什么贞洁烈女、不妒忌、侍奉夫君……岐无合听了，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心想，幸好没把这些糟心东西送到茸茸面前。
岐无合捏着这回的条子看了看，觉得这回才稍微像样了，只是还得在上头添两句。
小太监捧着厂督赏的银子，呆愣愣地就往门口走，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模样来。
督主不仅没有处置人，他居然还得了赏了。
小七看这个小太监在东厂里头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实在是没出息，这简直是上赶着惹人红颜，虽然这里头没人敢抢厂督的赏钱，要是有人动了歪心思，那也有他好受的。
小七在一旁轻轻踹了他一脚，骂道：“赶紧的，在这干什么呢，耽误了主子的事，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低眉顺眼地连声道：“谢哥哥提点！
谢哥哥，这……”
小太监捧着银子就要塞给小七，小七日日跟着岐无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哪里看得上这点银子，那才真是下作呢。
小七推了他一把，“你哥哥我还瞧不上这点东西，赶紧给主子办差去吧。”
那小太监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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