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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她是被他生拉硬拽上的车,又是被他推搡着下车走进一家她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剧院。
破旧的舞台,昏暗的光线,音质嘈杂的话筒,演员的服装也是大块大块的补丁,余音不明白这样的表演怎么算得上精彩绝伦,更惊讶剧院里居然坐满了观众。
余音被孟荣强压着肩膀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座位,手腕上的红痕仿佛是在提醒她不要试图反抗,更不要激怒身边的恶魔。
她直视前方,心里密谋着如何逃脱。
旁边坐着的外国男人像是流浪汉,遮挡住半张侧脸的头发结了块,散发着臭味,脸上的笑容更是可怖。
男人对着舞台鼓掌吹哨,大幅度的动作带出一股刺鼻的气息,余音拧着眉往旁边躲,可孟荣并不比流浪汉要亲切可信,她只能缩起肩膀,尽可能和身边的两人保持距离。
舞台中央,上一秒还翩翩起舞,高声歌唱的男女演员突然解开戏服的绑带,身体完全赤裸地出现在视线中,余音下意识闭上眼。
音乐阴森诡异,人们发出的欢呼声更加刺耳,直到脚边的传声设备更是将舞台上男女交合的淫靡声音放大无数倍,余音才明白这出戏剧为什么在偏僻深远的小巷中演绎,为什么台下的观众大多是肮脏狼狈的流浪汉。
不合时宜的喘息声和欢呼声融合在一起,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余音捏紧了拳头,怒瞪着孟荣:“我不看了,让我离开!”
孟荣的视线并没有锁定在舞台,而是直直盯着余音因为怨愤而绯红的脸颊,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嘲笑意思:“最精彩的还在后面。”
余音铁了心要走,却被孟荣再次扣紧手腕,她跌坐在稍有动作就会发出声音的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闭着眼熬到旁边的流浪汉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余音才敢睁眼,台上的男女演员似是不舍地离开对方的身体。
以为这场戏终于结束,她暗暗松了口气,可紧接着登上台的又是一位全身赤裸的中年男人,男人两手手里握着刀和已经点燃的蜡烛,嘴里高唱着:“Demonpossessionisacursewithnoantidote——”
歌声终了,男人突然把正燃烧的蜡烛倾斜对准自己的手腕,白色的烛油令男人发出尖叫声,这样的尖叫声让余音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一切的表演都是真实的,没有特效。
她的手腕被孟荣捏得生疼,胃里也在翻江倒海。
当余音以为这段自虐的戏码也要在嘶吼声终止时,男人又握住刀柄,刀尖狠厉地扎向那被烫过的一寸皮肤,鲜血滴在黑沉沉的地板,那一寸皮肤早已在男人娴熟的手法下变得血肉模糊。
男人又在歌唱,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仿佛这具高昂但受伤的身躯不是他的。
余音记不清演出是以什么样的音律结束,耳边只有将心脏压得喘不过气的尖叫声和怒吼声,她的身体颤抖不止,泪水灌满了眼眶。
她离开剧院时,余光瞥见舞台上的水迹和血迹早已干涸。
怪诞,荒谬,血腥,色情,肮脏,诡异,恐怖......
那晚孟荣拽住她的手,她近乎咆哮地问:“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明明我们无冤无仇!
为什么非得是我!”
在流浪汉出没的小巷深处,频频闪烁的灯牌是唯一的光源:Demonpossessionisacursewithnoantidote.
恶魔缠身是无解的诅咒。
孟荣低下头,光点在他的瞳孔中慢慢跳跃:“因为她死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像她的人。”
之后的几天里,余音独自坐在无人的街道抽烟时总会想起那晚的经历。
即使身处光鲜亮丽的时装秀场,或者被威亚悬挂在几层楼高时,脑子里还是那些画面,挥之不去。
导演拍板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余音还没做好急速下降后的准备动作,视线里的人物建筑在短短两秒里迅速放大,在最后落地的一刻整个人又被往上吊,不受力的脚腕还是因为姿势不对向旁边撇,从脚部牵扯到腿部的痛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摔进缓冲垫里。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过了两秒,余音紧皱着眉,摆手道:“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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