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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不行了，你准备准备过去帮帮忙吧！”
我哥清了清嗓子：“李老头？”
“就是井边算命的那个，没儿没女的，还是得咱们帮忙给操办了。”
我哥慌忙答。
“好，我这就来。”
我端碗的手一抖，差点没把饭给洒了，井边那个算命的老头，要死了？
那年我去找他算命他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
“坏东西，以后要遭报应...”
现在，他要死了？
我拧了拧眉毛，一个奇怪的念头陡然而生。
那是不是，这世上...没有人知道我是个坏东西了？再也不会知道我对我哥的龌龊。
就算以后我再坏，做再多坏事，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只有我哥，只有我哥这个每次都会原谅我的活菩萨知道。
我开始兴奋起来，兴奋的浑身都在发抖。
手里的碗还是掉了出去，碎成两半，里面的饭撒出来，我哥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我歪过头去看宋立，对着他极其怪异的笑了一下。
其实我已经很收着了。
“哥...”
我颤着嗓子叫他。
宋立手里拿着毛巾，皱眉看我。
他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只是路过的时候，轻飘飘的开口。
“收拾了吧。”
我反应过来，手脚僵硬的去外头拿扫帚，出来看着压人心肺的天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突然低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没人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就像是做了一件最不可饶恕的事情，而现在唯一知道这件事情并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死了。
没有人会再打扰到我和宋立了。
我可以将他拖进自己的洞口，拽进自己的地盘，然后细细的品尝。
我在外面平复了好大一会才收拾好在自己的情绪往屋里走去，吃完饭之后，我和我哥一起去了那个老头家里。
我听周围的人说，这老头一生也是个传奇，没结婚，也没生孩子，在大家的记忆里，他就一直待在这里，坐在井边乘凉，给有缘人算算命，也没人知道准不准。
他快咽气了。
几个年轻人挤在屋里，说好听点是来看他，说不好听的就是等着他死后给他葬了。
其实我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就是想来瞧瞧。
两间砖头房，空间很小，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睡的床看起来又硬又冷。
他还在哎哎哟的叫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缓步移动到里面，站在几个年轻人身后看他。
不知道是我看他的眼神太直了，他一个快死的人都能感应到我的存在，他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浑浊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
我越过我哥的肩膀，隔着人群的缝隙，目光和他对上，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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