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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刃,切开西伯利亚冻原上厚重的雪幕。
阿阮的手指还停在终端键盘上,指尖冰凉,心跳却滚烫。
屏幕上那句“姐姐,我们醒来啦”
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捅进她记忆深处锈死的锁孔,撬动了某种沉睡多年的东西。
晨晨已经冲向走廊,脚步在结冰的地面上打滑,但她顾不上。
她只听见自己喊:“别怕!
我们不是来带走你们的??我们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回应她的,是一阵极轻的、像是风铃碰撞的声音。
那是蜡烛火焰在冷空气中微微颤动时,金属烛台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
孩子们没有动。
他们只是静静站着,目光齐刷刷落在阿阮身上,仿佛她才是那个从梦境中走出来的幻影。
他们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窝深陷,但眼神清澈,带着一种被长久压抑后终于得以喘息的脆弱光亮。
阿阮一步步走近。
她看见第一个孩子胸前的标签写着:**宁安**。
第二个:**小禾**。
第三个:**知遥**。
她呼吸一滞。
“知遥?”
她喃喃道,“林……林知遥?”
那个名叫知遥的女孩抬起头,约莫十岁模样,眉眼间竟真有几分像林晚。
她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蜡烛往前递了递。
火光照亮了她胸前另一行小字:“代号G-07,承继者。”
“承继者?”
晨晨低声重复,回头看向阿阮,“这是什么意思?”
阿阮没回答。
她的视线落在角落里一个稍大的男孩身上。
他没拿蜡烛,而是抱着一台老旧的录音机,黑色塑料壳上布满划痕。
他盯着阿阮,忽然按下播放键。
磁带转动,沙沙声后,传出一段模糊却熟悉的女声:
>“如果你们听到这段录音,说明‘归零协议’失败了。
ProjectM的子系统仍在运行,而我……已无法继续守护你们。
但我留下了七把钥匙,藏在七个孩子的梦里。
其中一把,在你手中。”
>
>停顿片刻,声音轻了下来:
>
>“阿阮,如果你听见了,别怪妈妈没告诉你真相。
我只是……太怕你也被编号,被封存,被当成工具。
可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从来不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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