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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沉沉，城市角落的霓虹远远洒落一片模糊的冷光。
黑色越野车穿行在偏僻的老城区，昭月紧紧抱着怀中的资料，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细白的额角。
她的脸色苍白，乌黑的眼眸里却凝着难以动摇的坚定。
顾明渊一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缘，手背青筋微凸，眉眼间一派压抑的冷戾。
昏黄的街灯掠过他冷白色的侧脸，俊朗而锋利，眼底隐隐透着深沉的怒意。
“刚才你看清他们的来路了吗？”
他低声问，嗓音沙哑得像是夜风刮过生锈的铁片。
昭月微微摇头，眼眸沉静：“来得太快。
不是普通的打手，他们有受过训练。”
顾明渊目光微敛，掌心狠狠攥紧了方向盘。
——对方来势汹汹，不是单纯为了杀人灭口，更像是要抢回她手里的资料。
两人心知肚明，能动用如此手笔的，必然是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资料里有什么？”
顾明渊目光微寒，转头看向她。
车厢内灯光暗淡，但昭月那张细腻清冷的脸庞仍清晰可见。
她眼睫微垂，指尖紧紧压在牛皮纸袋上，像是压着心口的一根刺。
“顾氏内部……有人在暗中输送机密资料给对家。”
昭月声音轻却冷，“而且，是董事局的人。”
顾明渊指节一动，眼底的风暴更加深了。
他唇线紧抿，冷声问：“锁定是谁了吗？”
昭月缓缓摇头，声音低哑：“还没有。
但这些资料显示，至少有三份项目进度提前泄露，而且，收受资金的转账记录，有一笔经过董事局专用账号。”
顾明渊心脏猛然一紧，侧头看她。
昏黄的灯光下，昭月的侧脸如削，苍白而坚韧，纤细的肩膀紧绷着，却透出一种脆弱中带着刀锋般的倔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
【她知道，一旦消息泄露出去，自己和顾氏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
车子在一栋废弃大厦前停下。
这里是顾明渊事先安排的安全屋。
“先进去。”
顾明渊沉声道，打开车门，一把扣住昭月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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