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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9章
仓库的铁门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时，李二阳正用砂纸打磨消防斧的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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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纸与金属摩擦的碎屑簌簌落下，在水泥地上积起一小堆银灰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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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规律感，像老式座钟的滴答声，在末日里锚定着时间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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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微坐在角落调配烟雾弹，搪瓷碗里的硝酸钾与硫磺正发出滋滋的反应声。
刺鼻气味弥漫开来时，她时不时抬头看向李二阳的左臂——绷带已经换成干净的白色，渗血的痕迹比昨天淡了许多，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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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还疼吗？”
她突然开口，手里的玻璃棒在碗里搅动出漩涡，透明液体渐渐变成浑浊的淡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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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停下动作，活动了一下肩膀。
肌肉牵动伤口传来钝痛，却比预想中轻，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
“没事，”
他拿起斧刃对着光看，锋利的边缘映出自己的影子，镜片后的眼睛在晨光里格外明亮，“下午就能开始加固围墙，那些钢板该往门后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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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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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混在晨风吹动铁管的哐当声里，稍不留意就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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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瞬间绷紧身体，消防斧在掌心转了半圈，斧刃指向门口的方向，肌肉贲张的手臂上青筋微微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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