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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打断她，方向盘在手里打了个急转弯，面包车在废弃的国道上划出S形轨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就算没有你，张彪这种人渣也该收拾——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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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前方蔓延的黑烟，那里是县城中心的方向，“看来得换个地方搜物资了，顺便找找有没有能挡住追踪的地形，比如山谷或者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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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微看着他紧抿的下颌，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抱得很紧，像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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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像风浪里锚定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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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过脸时，正好看到她眼底的光——不再是营地医务室里那盏昏黄的灯，而是像此刻车窗外的晨光，带着挣脱束缚的明亮，像终于找到方向的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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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驶过一座断裂的桥梁，轮胎碾过桥面的裂缝时发出颠簸的声响，车后座的罐头盒相互碰撞，在空旷的车厢里敲出杂乱的节奏，像一首关于逃亡与希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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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撞开工厂生锈的铁门时，李二阳才发现左臂的伤口已经浸透了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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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油门踏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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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微扶着他走进仓库时，煤油灯的光晕在地面晃出两道歪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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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处理伤口。”
她把急救包往铁架上一磕，酒精棉球滚出来的瞬间，李二阳正望着窗外的晚霞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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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把天空染成一片猩红，像极了张彪肩头滴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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