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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碎布，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草木灰味，递给苏微微一块，“等会儿遇到丧尸，尽量别发出太大声音，它们对低频震动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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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微点点头，将碎布仔细缠在鞋上，布料与鞋底摩擦的声音立刻变得沉闷，像踩在厚厚的落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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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李二阳熟练地检查消防斧的木柄，指腹反复摩挲着斧刃的缺口，晨光透过他的发梢，在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把他下颌的线条勾勒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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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县道向西走，路边的野草已经没过脚踝，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像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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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走在前面开路，军用靴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时不时回头确认苏微微的位置，消防斧在手里轻轻晃动，斧刃反射的晨光在地面跳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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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阳哥，你看前面那辆面包车！”
苏微微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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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辆银灰色面包车斜停在路边的排水沟里，车头深深撞在槐树上，保险杠像被揉皱的纸团，挡风玻璃碎了大半，蛛网般的裂纹里还嵌着几片枯叶，车门却完好无损，像一只半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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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腰慢慢靠近，手指搭在车门把手上，掌心沁出的汗水让金属把手有些打滑，他猛地拉开——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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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逃亡时弃车的，看看能不能发动。”
李二阳钻进驾驶座，座椅上还留着淡淡的皮革味，钥匙竟然还插在ignition孔里，他转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一阵嘶哑的轰鸣，像垂死的野兽在喘息，竟然真的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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