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黑汗人

之后的两天，大军都在原地休息，士兵们用着袁元取水之法，在连续的两天内，便将每个人所携带的水囊给装的满满的，也缓解了士兵们的疲劳。

第三天的夜里，大军开始启程，向着伊州方向，在长达三百里的路上奔走。

两天后，大军驶出了戈壁滩，开始看见了罕见的绿色，一些树林，一些高山，还有一些西域猛兽。

又过了四天，大军正式进入伊州的地界。

荒凉的原野，残破的村庄，断壁残垣，到处可见。

“大人，这里……这里就是伊州了吗？怎么会如此的荒凉？”韩世忠与袁元并排行走在一起，看见如此荒凉的景象，便吃惊地问道。

袁元点了点头，说道：“嗯，这里经历了三年动乱，你还指望能繁华成什么样子？”

转过身子，袁元大声朝身后的士兵喊道：“好了，再走七八十里，便可以到伊州城了，大家加把劲吧！”

秦明打赌输了，一手牵着袁元的马匹，一手举着狼牙棒，走在袁元的战马前面，虽然有点不屑，却也是愿赌服输。

“秦明，累吗？”袁元看了看身后的慢行的士兵，回过头，问道。

秦明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大人，走路当然比骑马累，不过，这一路上累死了不少马匹，现在我能给大人牵马，也是一种锻炼。再说，我也是愿赌服输嘛！”

袁元“恩”了一声，说道：“人人都叫你霹雳火，可是与你相处这么长时间以來，除了见你对敌人火气比较大以外，其他的时候都是挺和气的，这个值得发扬。”

秦明道：“大人过奖了，大人，哨骑回來了！”

抬起头，袁元看见了两名哨骑从前面奔驰而來，等到哨骑來到身边，便大声问道：“前面状况如何？”

哨骑答道：“启禀大人，前面情况不容乐观，离此不远的三十里处，一处村庄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里面死了不少人。”

“嗯，再探！”袁元道。

暮云四合，乌鹊乱飞，西边天庭的晚霞像道道血痕紧紧压着大地，莽莽的荒原渐渐黯淡，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孤寂与凄清，空气也似乎凝固不动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焦臭与浓重的血腥味。

这又是一处刚遭洗劫的村庄，这里沒有牛马，沒有炊烟，沒有人声，只有一座座被捣毁点燃的房屋，只有尚未熄灭的火光与浓烟，只有狼藉遍地的尸体，人的尸体、马的尸体，只有折断了的兵刃、弓箭、旌旗……

在这块了无生机、浸满了鲜血的土地上，剩下的生灵只有几条逃散了又跑回來的狗，它们守在死去的主人身边狺狺地叫唤着，显示它们的忠诚与悲痛。

在远远的山包前，出现了一小批骑兵队伍。那支队伍钻出山沟在暮色的掩护下成散兵线慢慢地向前移动，渐渐地接近这个阒无人烟的营地。

远处，点点篝火燃起來了，还隐隐传來“呜呜”的号角声，号角声悠远而又深长，在二十多里外都能隐约听见。

袁元带着三十多骑从村庄里穿梭而过，眼前的一切让袁元颇为震惊。村庄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给杀了，更可怖的是地上躺着的全是无头的尸体，脑袋都叫人砍走了。还有不少女人的尸体更惨不忍睹，她们一丝不挂叉开着大腿仰躺在那儿，有的被割了**，有的被剖开了肚子，有的下体上还插着箭矢、小刀，可以想象，杀害她们的人，是怎样在她们身上发泄**，又如何残忍地杀死了她们。

“这他妈的还算是人吗？”看到这一幕，袁元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地喊了出來。

“大人，现在怎么办？”丁大力问道。

村庄里还有簇簇尚未熄灭的火光，袁元轻轻地击了一下掌，其他骑士都应声围了过來。

袁元低声地说道：“大家快动手，把他们……就地掩埋了吧！”

说着，他俯身拖起一个尸体的双腿往一片空地上挪，其他人也赶紧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