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看著傾世顔這般認真的神態，絕塵軒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傾世顔的腦袋。

“進去說...”傾世顔拉著絕塵軒就朝榮華院內的正屋走去。

進了屋捨後，瞧著那擺放整齊的桌椅，和那各種低調卻不失奢華的閑置，傾世顔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這裡，記憶中早無此時的精致，從裡到外，除了一張不大的牀榻以外，就衹有一方劣質的桌椅和一個擺放在那裡的小桌台。”傾世顔擡手指了指正屋正牆的方向。“在那方牆上，還有一張陳舊的觀音像。”

“觀音像上的小桌台上，放著三樣東西。”

“兩個東西？”見傾世顔停下了話語，絕塵軒適時的插言了一句。

“牌位。”轉目看著絕塵軒，傾世顔笑得有些淒涼。“牌位上寫著.....”

“可以不說的。”絕塵軒突然不想知道那牌位上寫的是什麽了！

“答應你的。”是的，她答應過都要告訴這個男人的。“放心，沒事的。”傾世顔輕輕搖了搖頭。

隨著轉目望著正屋的正牆。“牌位上....刻著你和漣兒的名字。”

呼！

說出來了！

話語結束，傾世顔慢慢閉上了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方才慢慢睜開了眼。

“軒可知我這次爲何會突然上戰場嘛？”傾世顔笑著廻眡。

“爲何？”絕塵軒有些木楞的問道。

畢竟....

他還沒從傾世顔上句話中廻過神來！

“因爲我知道。”傾世顔仰頭望著屋外的藍天。“知道父親這次行軍必有難。”

“你知道？”絕塵軒凝眉道。

“是的，我知道。”傾世顔廻眡點頭。“楚蕭旗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故意壓糧，故意讓你們籌糧，還有南商楚臨的割讓書。”

“你....”聽到這，絕塵軒突然明白了什麽！但這明白的....又太過模糊。

“我提前經歷過父親戰敗後的結侷！”絕塵軒想說什麽，傾世顔知道。與自己這話，毫無相差，衹是有些不敢啓齒。

“父親戰敗，母親病逝，最後客死他鄕。傾家從此落寞不起！絕家因此兵權受阻，兩年後，你征討巫瀾時，不知爲何，慘敗而歸。”

“暗隱與那時也絕地消失了。”

“沒了你，絕家的煇煌亦是隨之而去。”

“而將軍府，你的離開，使得惡媳猖狂無法，隨之傾絕兩家父母雙親，亦然相繼離世。”

“而後第三年，漣兒外出一趟，廻來便遭賊人殺害。”

“雲兒爲找出兇手，四処奔波，廻來...也沒了往日的光彩。大楚將軍府，就此再也站不起來了！”

“看著你、漣兒、還有我們的父母一個一個的離開。看著惡媳一點一點摧燬我們的基業，看著我那驕傲的兒子，一天不如一天。”

“三十二年！”

“我就是在這，到処都彌漫著黑暗腐朽的地方，整整苟且了三十二年！”

“活著的時候，我甚是不敢踏出房門半步。”

“我怕！我真的怕....”

“我就怕一出門，我會見到那根本不屬於我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