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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传第90节(2 / 2)


  沈月澶嫌弃的看了沈烨一眼,又道:“二哥这些日子可又在哪里胡作非为,可又日日外出结交那些纨绔酒肉朋友了是不?哼,大哥跟表姐的亲事都快要提上日程了,二哥,你若再不收收心,回头便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

  沈月澶一脸严肃的奉劝着沈烨。

  话刚一落,额上便挨了一扇子。

  沈烨提着扇子朝着沈月澶头上敲了一记,道:“小小年纪,好的不学,日日随着郡主院里那些迂腐古板的嬷嬷,学得一副老妈子做派,还管事管到你二哥头上来了,女孩子家家的要软软水水的才可爱,你若日日学那些迂腐不堪的陈芝麻烂调,回头担心嫁不出去的该是你自己了。”

  沈烨淡淡挑眉扫着沈月澶。

  沈月澶脸一胀,正要反驳一句“我又不是二哥赏玩的那些烟色女子,作甚要软软水水跟个无骨动物似的”却未料,还未张嘴只见沈烨嘴角微微一勾,打断了她的话语道:“真若担心你二哥成为孤家寡人的话,那你给你二哥这个孤家寡人介绍一个罢,你二哥的喜好横竖你是知晓的,第一,人得美,第二,人得美,第三,还是人得美,唔,最好……最好是柳姑娘这样的——”

  沈烨笑吟吟地说着,话一落,转脸似笑非笑的目光扫向了对面的柳莺莺,笑着道:“救命恩人,你说呢?”

  沈烨微微勾着唇,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淡淡打趣着,双目定定落在了柳莺莺面上。

  柳莺莺顿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来。

  这还是二人自那回落水后的第一次会面,那日,落水后的玄机无人窥探,柳莺莺本以为事后这位沈二公子会要暗自点拨她一番,毕竟,关乎两位姑娘的清誉,不想,这位沈二公子倒是对她无比“信任”,事后便不管不问了,此番,这声“救命恩人”透着淡淡的揶揄,倒也不缺几分熟稔的味道。

  柳莺莺自动忽略了对方那番调戏之言,正要福福身子回个礼,不想,正要开口时,这时,却见那沈烨冷不丁朝着柳莺莺这个方位走了来,同时抬手朝着她这个方位探了过来。

  柳莺莺下意识地往后避退了两步。

  。

  “别动!”

  沈烨却挑眉说了一声:“头上沾了东西。”

  这位沈烨公子虽往日里风流放浪,正经起来倒也不怒自威,浑身自有一副凌然之气。

  柳莺莺脚步一顿,竟当真被他“喝”住了。

  下一刻,沈烨将手触及到柳莺莺的发间,慢慢侍弄了一遭。

  他突如其里的靠近,瞬间,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朝她袭卷而来,柳莺莺身姿微微僵硬了一下,她虽出身不堪,在鱼龙混杂的烟色之地混迹过五年,其实与男子的亲密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沈琅而已。

  就连沈六公子,也不过“私会”过二三回,却也一直恪守礼教,遵规守纪。

  适应了片刻,柳莺莺这才渐渐放松身姿。

  这才慢慢嗅到鼻尖处萦绕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香,极淡无比,闻着像是玉兰香,倒是并不难闻。

  因两人一时间靠得极近,近到二人之间不过一步之隔,且沈烨正在挑她的发,举起的袖袍轻轻拂过她的侧脸,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这个动作其实是有些暧昧旖旎的。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若落入旁人眼里,多少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何况,二人眼前就有个沈月澶。

  柳莺莺缓过神来后,正欲再度避让,这时沈烨指尖恰好松开了她的发鬓,一时拿了下来,举到了柳莺莺眼前,轻轻一笑道:“一朵玉兰。”

  柳莺莺闻言朝着沈烨指尖看去,便见沈烨食指和中指两指间夹着一朵细白的花朵,应该是方才从五房院子出来,路过一株玉兰树时落下的花朵。

  柳莺莺看了玉兰花一眼,再一抬眼,视线不期然撞入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里,只见沈烨微微低着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目光含笑,竟看得专注。

  四目相对间,不知是挨得太近,还是此番动作间自带的暧昧,这一两相对视间,竟有一丝奇怪的情绪在二人眼中蔓延着。

  柳莺莺目光一闪,很快缓过了神来,收回了目光,正要往后退避两步,不想,这时,目光不经意间一扫,正好扫到了远处那抹玄色身影上。

  沈琅从游廊而下,正立定在游廊出口的位置,背着手,面无表情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着。

  不知看了多久。

  冷不丁扫到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柳莺莺微微怔了一下。

  这个姓沈的,怎么又出现了?怎么阴魂不散?

  他不是一向不在府中走动的么,她今儿个竟撞见他两回了。

  而且两回都是——

  前面,苏子詹送她枇杷。

  这次,沈烨为她拿下头上的玉兰落花。

  两次见面,分别与不同的男人暧昧不清。

  两人隔着几十步的距离,遥遥对视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柳莺莺的错觉,只觉得对方的神色比之前那次更要冷面寒严了几分,像是罩着一层万年寒霜。

  双目紧紧盯着她,那双狭长的凤眼里虽面无表情,却又像是隐隐嵌着一支冷箭。

  直接朝着柳莺莺面门射了来。

  柳莺莺与对方对视了一眼,很快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装作没有看到。

  呵,毁她姻缘者,以及……以及在密室中欺凌于她的事她可没忘,一个吃白食的恶霸,一个将人吃干抹尽后没有只言片语的贼人,有什么资格对她横眉冷眼。

  他将她当作妓,女,概不负责,吃干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