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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记/重生之盛宠第46节(1 / 2)





  “哦。”

  阿黎弯腰, 身子微微前倾,靠得比较近, 身上的香气悠悠钻入容辞的鼻中。

  她动作轻柔, 擦完一边后, 换帕子的另一边擦,然后再放入盆中洗帕子。

  遇到伤口的地方, 她还会停下来, 一点一点地压着擦。

  原本三两下能干完的事, 愣是让她折腾了近半刻钟。

  容辞也折磨了半刻钟。

  倒不是伤口疼,也不是她擦得不舒服。

  而是......

  室内旖旎,香气袭人, 她素手温热。一低头一垂睫的样子, 柔美妩媚。

  且又是在晨间, 正是他血气方刚难以把持之时, 身体里有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第31章

  容辞的伤养了大半个月, 阿黎见他好得差不多便收拾行李回了书院。

  而容辞也重新回到了朝堂。

  也不知是这段时间百官们太忙还是贺柏舟的事遮掩,众人差点忘了还有容辞这么个人。是以,当他回到朝堂时,他们诡异地安静了。

  皆将视线转向龙椅上的皇帝。

  谁人都清楚天家跟睿王府的矛盾。二十年前, 睿王沉冤昭雪时, 皇上为博贤明还常常封赏睿王府, 营造一片其乐融融画面。

  可时间一长, 这表面和谐的关系渐渐有了裂痕。

  前些日睿王府世子容辞受伤,有人暗暗传言是禁军统领带人刺杀的。禁军统领是皇帝的心腹, 他如此不加遮掩, 看得出来, 天家和睿王府的矛盾已经开始从暗处挑到了明里。

  现如今,容辞好端端地出现在朝堂, 还站在皇帝的金銮殿下。

  众人互相对视, 各自心照不宣, 此前因贺柏舟出事互相攀咬的局面短暂地停歇。

  只不过,容辞上朝的第一天就被皇帝罚禁足思过半月,原因是他擅自离京耽误朝政。

  这罪名有些牵强, 容辞在吏部当值, 而吏部尚书是其未来岳父宋缊白。吏部本就有权派遣官员外出办差, 这事无须向上报备, 只需吏部尚书同意则可。

  此前容辞离京也是在吏部留了文书的,只不过此事隐秘, 旁人不知而已。如今皇帝以此作借口发落,纯属是捡些皮毛宣泄怒气。

  但对于容辞来说, 禁足半月实在不痛不痒。下朝后,他索性让人收拾东西驾马车去别院了。

  .

  当夜, 明月从浅白的浓云中溢出,淡淡清辉落在园中。

  阁楼上,阿黎倚在栏杆处,眺望月色下的美景。

  “真好看。”她说: “容辞哥哥,这么多菊花从哪搬来的?”

  阿黎今日下学回来,就得知容辞来了别院,还带了许多菊花来。彼时她以为只有几盆,然而去园子一看,惊呆了。

  园子里开满了菊花,粉的,白的,红的、紫的,从阁楼这边到小径尽头,宛若灿烂缤纷的花海。

  容辞起身,缓缓走出来:“上次你说想赏花赏月吃酒,眼下桂花已落,我便让人寻了些菊花来。”

  “这么多菊花,难不成将京城花棚里的都搬来了?”

  这时,旁边伺候的小厮道:“可不是都搬来了?连带着庆安长公主的庄子都搬了个空。”

  庆安长公主是睿王的长姐,也是容辞的姑母,平日最是宠容辞。得知他要菊花,当即命人把庄子里的都送来了。

  阿黎眨巴了下眼睛,说:“会不会太浪费了?我主要是想吃酒,赏花顺带的,一两盆也可以。”

  容辞不以为意道:“花就是用来赏的,如今京城局势混乱,旁人无心赏花,岂不辜负了花意?”

  他说:“倒不如送来你这,我让小厮好生养着,回头你可邀些好友来赏菊吃茶。这菊花花期长,可开到明年春,不打紧。”

  虽说这令容辞花费不少银子,可正当妙龄的少女,哪个不喜欢被人这般宠着?

  阿黎心下欢喜,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笑得欢甜。

  容辞负手站在阿黎身边,灯火映得他影子斜长。那影子与旁边细小的少女融合在一起,两人好似拥抱般。

  “好啊,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请同窗们吃茶了,回头得空就请她们来赏菊花。”阿黎道。

  少女面庞明艳,此前饮了两杯酒,神态微醺,半边身子探出栏杆外。

  容辞怕她跌下去,抬手扶住她胳膊。

  第32章

  大理寺地牢。外头暴雨倾盆, 地牢里潮湿寂静。阴郁的空间里还充斥着发霉、腐朽或排泄的臭味。孟子维捂着鼻子,抱怨:“怎么关在这么个鬼地方,大理寺不至于穷得连个像样的地牢都没有吧?”领路的牢役讪讪解释:“近日犯案的人多,其他地方关满了。”他手提食盒, 领着两人穿过狭长的走廊, 来到一座牢门前。“状元郎, 起了, 你同乡来看你!”这称呼十足的讽刺意味,连孟子维听了都嘴角抽抽。但牢房里, 尹绍歆只眉毛动了动。他的家乡远在淮州, 在京城无亲无故, 能有谁来看他“快起来,还给你带了吃的。”那牢役说:“你不是嫌这里的饭馊吗?呐, 这就给你送了新鲜的来。”尹绍歆睁开一只迷糊的眼, 却看不清楚。牢役啧啧:“想不到你一个落魄状元郎竟还有人惦记。”孟子维开口:“少啰嗦, 放下东西,出去。”牢役立即闭嘴,放下食盒, 离开了。大理寺地牢的牢役有多猖狂, 尹绍歆是知晓的。不论你在外有多少关系或多少本事, 进了这个地方, 就得认他们做大爷。不然吃不饱穿不暖,还会时不时羞辱你。他起初进来的两天, 还存着几分傲骨,后来这些牢役在他膳食里撒尿他也没了骂人的斗志。曾经那些巴结他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今日来的这位又是谁?竟能令这里的牢役乖得跟孙子似的。他缓缓坐起,打量适才说话的紫衣少年。约莫十五年纪, 面容生得桀骜,看着是个不好相与的。片刻,他视线又移向紫衣少年身边那位穿靛青锦袍的人,比之年纪更小,估计才十三岁。可他身上的气势却比紫衣少年压迫,虽面色平静,但那份从容与运筹帷幄的镇定,令他猜出这位才是今日来看他的人。“你是谁?”尹绍歆声音沙哑。他在牢中这些日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连站都困难,平时都是爬着行动,可今日,对上这少年,莫名不想令他瞧不起。是以,他静静坐着,也从容淡定地审视对方。容辞观了会尹绍歆。尽管他已窘促至此,可坐得笔直,仍旧不掩其风华。他暗自赞叹,不愧是能坐上首辅位置的人,气度不同凡响。容辞走近两步,缓缓开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尹绍歆一怔。容辞继续道:“我清楚尹公子是被人诬陷,也清楚诬陷你的人是谁。”尹绍歆沉默须臾,却是问:“你到底是谁?何故帮我?”孟子维打开门,容辞走进去,走到尹绍歆跟前,停下来。“告诉你也无妨,”他倾身道:“睿王府世子,容辞。”尹绍歆瞳孔一震。眼前这个少年,看着是个长在富贵中不谙世事的公子。可他举手投足从容不迫自成一股气势,温润的眉目间藏着几分睥睨众生的霸气。睿王府和当今圣上看似和谐,但内里的纠葛谁都清楚。尹绍歆虽还未入仕,可天下局势早已看得明白。他登科入仕,立志为新朝鞠躬尽瘁,想效忠的是龙椅上的那位。不料,今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这位不及弱冠的容世子。顿时,心下迟疑。“尹公子聪明,想必已猜到我此来的目的。”容辞道:“尹公子才华横溢本该宏图大展,却被小人构陷入狱,难道就甘心认命吗?”想必尹公子也明白这件事牵扯甚深,若无人相助,你难以翻身。你是圣人钦点的状元,却被曝出科考舞弊,民间舆论越大,打在圣人脸上的巴掌越响。你说,这种时候,还有谁愿意冒着圣怒救你?”“或许还寄希望于你的恩师常大人,但我前两日得了个消息,他老人家已经上折子告老还乡了。”闻言,尹绍歆面色僵硬容辞道:“敢问尹公子,事到如今,除了我,你还能找谁人?”其实尹绍歆本事不小,此时他确实陷入绝境,但不代表他不能翻身。前世,尹绍歆托关系找了杨太傅,圣上潜邸时曾拜杨太傅为先生。尹绍歆在狱中写了一份《万字申冤状》,其文采斐然、字字珠玑。先是获得了杨太傅的赏识,后又传到了皇帝手中。皇帝惜他才学,又命大理寺重审此案。只不过这事发生在半年之后,容辞便也是窥得先机,利用时间差讨了个巧。果然,尹绍歆思忖了会,问:“我凭什么相信容世子?”容辞笑了笑,淡淡道:“不急,尹公子可慢慢考虑。”御马巷的宅院里,阿黎正在荡秋千。丫鬟们怕她冻着,给她添了件斗篷,领口处一圈白色绒毛,越发衬得她玉雪可爱。容辞的宅子里有许多好玩的。往回,容辞常常将阿黎接来这里,便着人给她精心打造了处“趣园”。秋千、滑梯、木马等等应有尽有。阿黎荡了会秋千,还想再去玩木马,婢女赶忙劝道:“姑娘该回屋了,免得吹多冷风受寒。”阿黎抿唇,不大愿意,她还想玩婢女又道:“好姑娘,您就疼疼奴婢们吧,若是您真病了,世子铁定会罚我们的。”如此一听,阿黎只得点头:“好吧。”她往回走,半路上遇见婢女领着个陌生的妇人过来,妇人后头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小丫鬟手上捧着几匹布。阿黎问:“夏烟姐姐,她们是做什么的呀?”夏烟是大丫鬟,管后院婢女。她笑道:“姑娘,这是世子请来的绣娘,给姑娘裁衣裳的。”阿黎欢喜,压着唇角问:“我又要做新衣裳了?”夏烟心下好笑:“世子说过不久是姑娘祖母寿辰,裁几套新衣届时穿用。姑娘,咱们进去量身吧?”“嗯。”阿黎提着裙摆,率先跑进门。

  容辞回来的时候,就见小姑娘像蜜蜂似的这里飞飞,那里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