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臭味变得让人无法忍受起来，剩余的深潜者们看着以一半由同伴们身体做成的鲜血之树却无比兴奋，在月光的照耀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跪拜着，同时发出一种野兽般的嘈杂——那其中有沙哑的嗄嗄声、咆哮声与吠叫声，却没有一丁点像是人类语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从血肉之树背后走了出来，他和露西娅一样身上没有任何畸形显现出来。

  他的身躯被一件似乎用鲜血浸染过的长袍层层覆盖着，上面绣着深潜者们信仰的真神达贡。

  在他的头上，戴着一顶远比圣女和大祭司还要华丽得多的饰冠。许多浮雕在鲜血之树的红芒下若隐若现。这些浮雕中有着许多传说般的怪物——它们诡诞凶恶得令人厌恶，表现出一种半鱼类半巨蛙的模样——让人产生了一种徘徊不去、令人不快、仿佛记忆般的感觉，无法摆脱。

  这些亵渎神明般的鱼蛙怪物所具备的轮廓里充溢着不洁的精华，完美地象征了那种未知陌生、非人类所能想象的邪恶。

  曾经的老船长，如今的达贡神教教皇——奥贝德·马什。根据扎克多的描述，这个恶魔现在至少已经快接近一百岁了，可他通过祭祀邪神，完美地达到了几十年前堪比永生的完美状态。

  但是，只要被杀就会死，长生种同样也逃不过……

  这是寂静夜，但……同样，也是亵渎夜！

  马什教皇张开双臂，好似要拥抱血肉之树。

  下一刻，无比单调而又迷离地吟唱之声从他口中传来……

  望向天空，高高在上；

  群星归位之时以至；

  昔日以逝，末日正临；

  封印已被毁灭，旧日支配者醒来。

  ……

  祂们会回来，人类会惊觉；

  祂们归来之时，希望回归黑暗；

  无知与愚蠢，成为新主宰；

  祂们所在之处，祂们就是规则；

  疯狂将统治恐惧与伤痛，祂们所处之地将是无尽悲哀

  祂们终将归来……

  在那空洞而又致命的吟唱声中，血肉之树开始舒展枝干，在上面挂着的一具具尸体开始变得干瘪。

  卡尔四人对视一眼，知道该是时候了，下一秒同时发起进攻。

  “你们先把那些杂鱼解决掉再过来帮我！”

  卡尔一马当先，抬手就是一道次元炮轰击了出去，对象不是教皇，而是那血肉之树。

  他看了这规模宏大的血祭，明白这颗树才是关键点，要不把她给毁了，待会儿指不定给他整出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教皇怎么可能就让他如此轻易得手，在惊惧了卡尔突然冒出来后，他瞬间就恢复了冷静。头上华丽饰冠亮起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一层血红的屏障陡然挡在那树的面前。

  卡尔次元炮轰击之下，只不过让那层屏障轻微荡漾了一丝涟漪。

  远处，艾丽娅和尼克高举冲锋枪一颗颗子弹无情地射出，那些跪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的深潜者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而尼尔这个老阴逼，则是跑到一块礁石后准备阴人，他手上一块符咒融入他的身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那是卡尔专门给他的隐身符咒。

  “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卡尔看着那血肉之树，恨不得现在就把马什打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