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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第64节(2 / 2)

  “没看见内容,但看见你动手删了。”

  “还能有谁让我看一眼就觉得厌恶。”

  “哦,明白。”乐之翊不多问了。

  她知道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说起来也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他的亲生父亲想办法联系到了他,向他说明自己的现状——他已经离婚了,现在想重新认回自己的儿子,将来也准备把重要的遗产留给唯一的儿子继承。即便冉恺明明确回绝了,那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

  两人手拉手走了一段路,路过音乐喷泉时,乐之翊停下,拿出手机和他拍了一张照。

  “这么开心?”他宠溺地看着她,“你怎么做到永远像孩子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心很久?”

  他想到昨天她吃了个冰淇淋也是笑个不停,上周末陪她在商场买了一个毛绒挂件,她也乐了很久。她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快乐能量波”发送到他身上。每一回看见她笑,他也会忍不住跟着她开心。

  “因为和你在一起,所以很开心啊。”乐之翊直白地说,“我现在感觉每天都过得很有盼头,难道你不是?”

  “我和你感觉一样。”他说,“真的,我以前都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像现在这样的日子。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

  “那你现在答应我,如果一有心事就立刻告诉我。”乐之翊伸手在他眉间摸了摸,“不许一个人发愁。”

  冉恺明点头答应了她。

  她挽着他的手继续走路,听他说着自己的心事。

  “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这句话让我感觉恶心。他以前抛弃了我,现在对他的两个女儿也不负责,我每次想到自己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事实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他是他,你是你。”乐之翊说,“你真的不用想那么多。”

  “我还记得他大女儿第一次带人来学校门口找我的那天,她对我说的那些话。”冉恺明告诉乐之翊,“她说我不过是他的一个闲置工具,让他偶尔满足一下自尊心的工具。仔细想一想,她说的真没有错。”

  他当然也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她的,他对她说:“你放心,我不会拿他一分钱,也不准备和他沾上任何关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没出生。”

  现在他依旧不想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但矛盾的是他不再希望自己没出生。若是没有出生,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就是别人了,想到这一点,他竟然会嫉妒。

  乐之翊挽着他的手臂,几乎是用哄人的语气对他说:“我才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反正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宝藏男生。”

  他听出她哄人的语气,眼里释出一些笑意,片刻后忍不住催促她:“嗯,继续哄?”

  “你是我的宝贝,超级大宝贝,你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帅气最可爱最善良最正直最香甜的……”

  她还没说完,他已经侧过脸来吻她。

  乐之翊一动不动地被他吻完,心里很幸福,再开口时,哄人的台词切换成了认真的告白:“我没哄你,在我眼里你就是男神,真的。你有任何烦心事都不要闷在肚子里,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分担,就算不能分担,也能帮你骂一骂你讨厌的人,让你心情好一些,懂吗?”

  “我懂。”他说,“同样的,你有不开心的事也要立刻告诉我。”

  “那就这么说好了。”乐之翊伸出手指,“一言为定?”

  冉恺明伸出手指和她的手指勾了勾,看着她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心里变得柔软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大乐的日子好美啊。

  50、第五十章

  即便是休息日,冉恺明也保持六点起床的好习惯。他醒来后做了一份早餐,吃完后走去阳台给实木架子上的几盆绿植浇了水,然后拍照传给了女朋友。这是他的一个日常任务——盆栽是乐之翊从网上买来给他的,再三叮嘱他要好好护理它们,定期发照片给她过目。

  他等了一会儿,她没回复,他猜她还在睡觉,便去逛了逛她的朋友圈,把她近日发的所有内容都点了赞,更没忘转发她给“火吼吼”打的广告。

  然后他静静地眺望阳台对面。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可看,视野范围内就是一幢接着一幢同类型的公寓楼,幸好楼与楼的间距不小,空间开阔,抬头便可瞧见慢慢游移过来的几朵积云。

  他准备等她醒来,等她告诉他今天的约会内容是什么,哪里又开了新的餐厅,哪里又有好玩的游乐项目,通常都是她先发现的,然后他们会一起过去。

  他渐渐有了一种错觉,她出现在他生命里是来弥补他童年遗憾的。小时候的每个周末,隔壁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一起去游乐公园,唯有他孤零零地坐在小院子的水泥地上玩其他孩子丢弃了的玩具。他嘴上不提任何要求,心里非常羡慕他们,但考虑到年迈的外婆身体不太好,他也不能要求外婆带他出去玩。

  现在的日子像是补偿他一般,女朋友每周都会拉他出去玩。他们去大草坪上野餐、去河边烧烤、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去马场骑马、去室内攀岩馆玩攀岩、去网红景点拍照、去射箭去练拳去坐热气球……她安排的项目源源不断,热情也永不止息,简直像是帮他重新过了一边有缺憾的童年。

  想到此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感觉现在的幸福得过于耀眼了,他不时会停下来思考一下:自己值得这么幸福吗?

  因为从未拥有过这样的幸福,他就像是一个新手,不免有些疑惑——他能一直拥有她吗?

  每一回感觉到疑惑,他会立刻联系她,当她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的一刻,他自然而然地停止了疑惑。

  若是她刚醒来,声音一定是甜甜软软的,和棉花糖差不多,若是她正在休息,笑声一定是清亮爽脆的,像是晴朗的天气下一串挂在屋檐下的风铃。

  她的声音比音乐还好听,能安抚人心。

  他一边等她醒来,一边静静地想她。

  半小时后他看一眼手机,她还是没有回复,不知怎么了,他很想直接打电话给她,听一听她的声音以便让心里那丝若隐若现的不安感消退。但他不愿打扰她睡懒觉,只能再多等待一会儿。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低头一看,眼眸稍沉。

  当接起电话的瞬间,小姨焦急的声音已经覆盖上了他的耳膜。

  小姨急着告诉他,他妈妈新参与的那个项目出了问题,合伙人卷款逃跑了,因为合同上有漏洞,就算报案,把人追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对方偿还已出资的钱。为此他妈妈已经崩溃好多天了,一直不敢告诉他。

  “她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感觉是喝酒了,声音不对劲,还一直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赶紧劝她别多想,钱一定能追回来的,凡事要看开,她最后答应我会好好一睡觉。但我却一晚没睡好,老觉得心跳得不舒服,今早五点半就醒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谁知到现在还没打通,我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真怕她做傻事。”

  冉恺明按捺住纷杂的心绪,冷静地说:“你帮我继续打电话,我现在去网上看看有没有最近的航班,我飞过去找她。”

  他挂下电话,立刻上网订飞机票,但不巧,最近的一班也要等到下午出发,他果断换成了高铁。幸好上午九点开往广州的高铁还有座位,他订购了一张票,很快出门。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万分冷静,或者说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开车去火车站的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在广州的大谅,说过会儿就把他妈妈现住的地址发给他,请他帮忙去看看她人在不在屋子里,如果一直按门铃没有反应就去找房东,请房东拿钥匙过去开门。

  挂下电话,他把地址和房东的电话都发给大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