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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儿第61节(2 / 2)


  只是,一细瞧,再一上手一探,伍天覃便瞬间发现了,不是他了。

  帕子无论款式材质都与他的一般无二,可伍天覃换得勤,一块帕子久的不过一两月,短的不过三五日,而这块帕子指尖摩挲上去有极度柔软的触感,一瞧便知是用了多年的。

  这样的帕子,元宝儿那小儿可是用不起的,又不是他的,又是个男子之物,那么,这块帕子究竟打哪儿来的?

  一时,伍天覃将帕子缓缓摊开,瞬间只见帕子上有些脏乱印迹,伍天覃眯着眼将帕子往鼻尖一送,轻轻嗅了一下,一股香软甜糯的味道扑鼻而来,像是……像是方才在老太太屋子里用过的八宝糯米粽的味道?

  他方才便赏了那元宝儿一个糯米粽,那小儿一股脑全塞嘴里了,一边哭一边吃,瞬间,整张脸成了个小花猫似的,这帕子上的痕迹似乎是从他嘴上蹭的?

  只是,这帕子?

  伍天覃再轻轻一嗅,便又觉得一股若有似无的玉兰香从帕子上淡淡传来。

  玉兰?

  嗅到这股香气,一时,便又想起了方才北院来的那位不速之客,伍天覃瞬间脸上一板,只一把用力的将手中的帕子死死攥着。

  “狗东西,闻着了味儿便迫不及待地摇着尾巴凑去了是吧,爷还没死了!”

  只见伍天覃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冷着脸,一字一句咬牙说着。

  作者有话说:

  明日尽量2更,尽量啊。

  第81章

  话说从上午一直寻到下午,又从下午寻到了晚上,将整个凌霄阁掘地三尺,并一路将西院厨房踏平了三寸,也未曾将元宝儿那小儿给寻到,大白日里,那小儿就跟人间蒸发似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直待暮色降临,到了掌灯时分,终见那伍天覃大手一挥,最终命人直接将元宝儿那小儿的床铺给掀了,徒给他留了张冷板床,只冷冷丢下一句:“有本事别回我这凌霄阁了。”

  话一落,伍天覃板着脸回了屋。

  话说次日便是端午节了,一早府里得祭祀,身为太守大人,次日天没亮,便得赶去城门外,为两年前于元陵城外逃难病死饿死的难民举办祭奠仪式,故而,今夜整个府里忙上忙下的准备,可谓灯火通明,又加上大公子伍天瑜阔别两年游学回府,整个正房大院更是热闹非凡。

  白日里的热火朝天散去后,倒显得凌霄阁难得安静寂寥了下来。

  这日,伍天覃沐浴洗漱后,难得没有就寝,只吩咐常胜送了酒进去,便将一行人打发下去了。

  鸳鸯见爷未睡,又见爷叫了酒,便立马洗漱打扮一番,欲眉飞色舞的凑过去,却不想,竟被常胜拦在了外头。

  鸳鸯气得够呛,正要寻常胜理论来着,这时,只忽而闻得一声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打从窗子口传了出来,伴随着一阵婉转多情的琵琶声,落入了鸳鸯耳朵里,瞬间,叫她捏紧了帕子,气得脸色骤变,一连将那常胜瞪了几眼道:“怪道将我拦在了门口外,感情那贱蹄子在里头。”

  说着,又咬牙冲着常胜道:“胜哥也不该将心偏到天边去了,处处维护那骚蹄子,将我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是觉得我比不过那骚蹄子么?”

  “要按理说,咱们才是一路人呢,咱们可都是伍家土生土长的家生子,我他日若是发迹了,总是少不了你的好,而那骚蹄子才是从外头来的,怎么,你说你胳膊肘怎地总是朝外拐起来了。”

  鸳鸯又是气愤,又是吃味,最终,咬牙切齿的指责起了常胜来了。

  常胜听了立马哈腰苦笑道:“姑奶奶,我偏心哪个,也不敢偏心那个去啊,众所周知,我常胜可最是偏向你这头的,你我父辈祖辈都是府里头的旧识,我自是将你放在头一位的。”

  常胜立马朝着鸳鸯作揖着。

  都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常胜虽比鸳鸯身份高了一等,可这鸳鸯将来许是能够被主子收房的,何况,一个女人三张嘴,常胜可不敢得罪爷院子里头的女人。

  一番告饶后,只见常胜朝着屋子方向探了一眼,立马压低了声音冲那鸳鸯道:“依我看,鸳鸯姑娘今儿个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说着,常胜使了个眼色道:“爷今儿个可是被元宝儿那小儿给气得够呛,这才将梅见姑娘寻了来弹曲儿解闷的,要我说,今儿个爷气不顺,鸳鸯姑娘还是莫要过去触霉头才好。”

  常胜一脸诚心的建议着。

  鸳鸯一听,想起了白日里院子里头的大乱,一时倒是被说服了六七分,她上回被主子轰了出去,没脸了几日,这若是再被主子驱赶,被人知道了,日后还怎么在凌霄阁里头混下去。

  当即,火热的心思散去了七八分来。

  却依然有些不甘心似的,半晌,压低了声音打探道:“你可知,今儿个元宝儿那小贱奴怎么得罪爷了,都躲得不敢冒头了,可是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成?”

  鸳鸯幸灾乐祸的问着。

  常胜却摇了摇头道:“往日里那元宝儿犯了何事我倒是知情,可今儿个我确实不知,一早我便往太太屋子里头送东西去了,后又去了外院办事儿,爷发怒时我才刚回了,当真不知。”

  常胜如实说着。

  鸳鸯却冷哼一声道:“你素来有颗七窍玲珑心,怕是知道也会装作不知罢。”

  鸳鸯嗤笑一声说着,见常胜面露无奈,鸳鸯便缓缓收起了冷笑神色,顿了顿,忽而四下探了一眼,见周遭无人,只见鸳鸯忽而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凑到常胜跟前试探道:“哎,你说,元宝儿那小贱奴与主子之间……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什么古怪的地方不曾?”

  只见鸳鸯咬着唇,鼓起勇气打探着。

  话一落,却见常胜拧着眉道:“古怪?爷与元宝儿那小儿二人?鸳鸯姑娘的意思是——”

  常胜有些费解的问着。

  “就是,就是他俩之间……”鸳鸯拧着帕子支支吾吾说着,说着说着,忽而将帕子一甩,有些泄气道:“算了,算了,问你还不如我自个去证实——”

  说着,鸳鸯朝着那正房方向瞪了一眼,而后气急败坏的扭着腰肢走了。

  徒留下常胜立在原地,一脸狐疑道:“主子与元宝儿那小儿之间有甚古怪的?”

  常胜嘴里喃喃低语着。

  话说屋子外,常胜费心苦想着,屋子里头,只见梅见抱着琵琶,坐在绣凳上,她低眉弹奏,轻启着红唇,一声声咿咿呀呀吟唱着。

  曲声儿婉转迷离。

  琵琶声幽幽空谷,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浓情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