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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各持己见(2 / 2)


顾明朝拨弄着炭火,道:“今夜就会开启一个新的局势。”

谢松照充耳不闻的烤手,顾明朝偏头,看他半天不说话,拿手往他脑门上一磕,道:“干什么呢?修仙呐。”

谢松照乜了眼他道:“动手动脚的。你方才说什么?”

顾明朝看着他就气短,叹气道:“我问你,是不是今夜就会有一个新的局势打开!”

谢松照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顾明朝:怎么好好说个话就这么费劲儿呢?

谢松照拿着茶盏在火盆边晃,道:“陈国的回帖已经来了。摄政王同意了和亲。”

顾明朝道:“也有你算不准的时候。”说完又惊道,“不会是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吧?”

谢松照道:“极有可能。”

“侯爷!”白拾嘴边全是白气,将信放在桌上候立马把收揣进袖子里,“侯爷,是飞鸽传传回。”

谢松照双手捧着暖洋洋的茶盏,不愿意动手,顾明朝叹气将东西拿来拆了,又看了两眼,不确定的念道:“安义神智清明,只面容损毁,顾长堪为和亲,广招医师……”

谢松照道:“看来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啊,那就看他这个和亲公主能不能平安的到燕都吧。”

顾明朝道:“这就是偷梁换柱,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松照一口喝掉暖呼呼的茶,笑道:“还是老问题,杨太后会答应吗?”

千里之外的陈国,慈盈殿。

大殿空旷,婢子都退到了殿外,只有两人在对峙,都不甘示弱。

杨太后一拍桌子寒声呵斥道:“顾长堪,谁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做到了这个位置,就不该再贪图私欲,先君是如何将我孤儿寡母托付给你的?!”

顾长堪道:“是你要平衡朝堂势力,又不是我,照我看,不听话的都直接杀了……”

“顾长堪,疯也要有个底线。你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今日是你为君,我敢肯定,这陈国百姓,无一安生。”

顾长堪笑道:“我生百年,白驹过隙。我不想着自己,倒全将心放在了那些不认识的人身上。何苦?”

杨太后不是第一次与他发生分歧,但这一次她终于亮出底线,道:“顾长堪,你生来就是王公贵族,你可知道你所享受的是什么?是他们一年到头都挣不到几个钱,却还要交税,赋役,充军,你所得到的所有荣耀,都与他们分不开!”

顾长堪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嫂嫂,那这岂不是更加证明了,我投了个好胎。他们充军赋役与我何干,说到底还是他们沾了我的光,古话说得好,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杨太后拍桌道:“荒谬!你享受了好处,得到了他们求都求不来的荣华,你却不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一点事!你只敬士人,赞勇将,但你忘了,没有他们兜底了你什么都不是。”

顾长堪不愿意再跟她打嘴仗,厌烦道:“我告诉你,那些士人,他们历经重重选拔,最后才能出人头地,难道不应该给他们机会?不给这些读书人机会,那给谁?给大字不识的农人,还是给走街串巷的商贩?”

杨太后道:“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些上位者,才更应该多照拂他们,他们化作台阶,供士人施展,让我们享福。如果这都做不到,那还立在朝堂上做甚?!”

顾长堪道:“我不想跟你吵,就问你,这些年,咱们谁的功绩更大?”

杨太后道:“你私欲过重,不适合当一个独裁。”

顾长堪道:“你一辈子都守着自古而来的规矩,那你得到了什么?是先帝沉醉国事和美人,还是现在一心扶持懵懂无知的幼主?”

杨太后道:“哀家自幼熟读女戒女训,或许在你这个离经叛道的人眼里愚昧无知,但哀家守着这规矩过了这么多年,从未行差踏错,先帝曾言,哀家是当之无愧的国母。陛下虽小,但先生教他的,都是仁德,假以时日,中和了你的战功,陈国必定会向着繁荣这条路去。”

顾长堪在殿内仰天大笑,笑着转了个圈,最后指着杨太后道:“你好生天真啊!这天下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力挽狂澜,可是呢?都是苍生眼里的蝼蚁罢了!难道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杨太后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叹气。

顾长卿边笑边拾级而上,道:“你们都想着中兴,周国想,南国也想,你们也想!”

他双手撑在太后面前的案几上,嘲讽道:“难道中兴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然后…啪,就实现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看看周国,他们为了中兴,三代人都搭进去了,四十多年就这么没了,可是中兴呢?在哪里?”

杨太后哑然,不只是周国花了四十多年,南国也差不多,他们陈国为了中兴,也废了不少力气,可都是收效甚微,难免让人心灰意冷。

有人抱怨,可是没有人真的愿意放弃,每一代都有赴汤蹈火的人,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