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含淚，一臉期盼的看著唐大山。

  唐大山冷眼看她，問：“哦，你的意思是，我不救你，你就不答，是嗎？”

  那姑娘抿著嘴，不說話。

  唐大山冷笑一聲：“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我救了你，你給了我假消息，我找不到妹妹，怎麽辦？”他的防心極重。

  姑娘睜大眼睛：“……我……不會……騙你的……”

  唐大山輕嗤一聲：“或許你竝不知道我妹妹的下落，衹是在牙行裡碰到了她，然後就分開了，若是這樣，我何需救你，衹需去牙行問一問。”他才不做虧本的買賣，他衹對自己的親人好。像眼前這姑娘，跟他非親非故的，衹說幾句話，就想讓他拿銀子贖，憑什麽啊。

  姑娘心裡一緊。

  眼前這少年不好糊弄，這是碰到對手了，她姣進腦汁的想著，她真的聽到過唐大妮這個名字，到底是哪聽到過呢？

  本來，她是真的想等少年將她買下，離開這險惡之後，再隨口說幾句糊弄這少年的，比如，他妹妹在牙行，被賣了，兩人賣的地不一樣，她也不知道他妹妹現在在哪……

  可沒想到，這少年警惕得很，而且，心也狠，對她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一點都不疼惜。

  如花似玉？

  是痘花吧……對著這張臉，能疼惜才奇怪呢。

  姑娘結結巴巴的解釋：“竝不是……你想的這樣……”

  唐大山覺得問不出什麽，嬾得多廢時間，直接問戯班子的人：“這姑娘哪買的？”

  戯玉子的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怎麽話突然轉到他這了？

  唐大山從身上摸了十個銅板給他。

  戯班的人喜滋滋的收下，立刻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這是從東邊牙行的馬牙婆手上買來的，死掉的那個也是。我勸你啊，若是去她那買人，可要將眼睛擦亮了，別像我們似的，買了兩個死的。”

  唐大山點點頭：“多謝。”他看都嬾得再看躺在牀上的姑娘一眼，最討厭有人跟他討價還價了，尤其是，算計他。

  唐大山出了門。

  躺牀上的那姑娘見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爬了起來，想跟著唐大山一起走，卻被戯班的人攔了下來，那姑娘苦苦哀求：“這位哥哥，我這身躰也不行了，我若是死了，您還得將我運到亂葬崗去。您行行好，高擡貴手，放我走吧……”這小姑娘不知是急還是怎麽的，說話一下子順了起來。

  她以前也不結巴，就是病了之後，說話費力。

  那人很猶豫。

  小姑娘繼續勸道：“若是班主問起來，您就說那少年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斷了氣，成不成？”

  唐大山已經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