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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2 / 2)

不过有容遇在,沈京想必不会将自己煎皮拆骨吧?于是她讪讪一笑,说:“沈公子没说错,正是那鸟画错了。”

“你好像不怕我?两年前又一个人在茶馆妄论我的画,惩一时口舌之快,结果被我的人打断了双腿;后来又有一不知好歹之人,说我画的六月荷花颜色不对,结果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任何的颜色了。你现在说本少爷的鸟画错了,”他冷笑,“你猜猜看,我打算对你做些什么?”

流芳翻个白眼,大不了就是把那儿咔嚓了吧?不过就是评评画而已,顶多是伤了自尊,犯得着这样伤害他人身体吗?她瞥了一眼容遇,这厮正在品茶,一副悠闲样子,真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在下当然害怕,”她笑眯眯的,“可是在下并没有说错。”

“哦?”楚静风倒是好奇了。

“沈公子的红梅破冰雪而生,春意烂漫,即使白雪重重也无妨于花之色春之意,若再加啼莺,便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而另一幅水墨梅花,虽然花开老树,枝枝俱是,然而灰淡的墨色掩去了花的生气,所以更应在花繁之处填上啼莺乳燕。所以在下不才,仍然认为沈公子的鸟,画错了。”

沈京忽然大笑,瞅着容遇说:“阿遇,你输了!”

容遇无可奈何地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沈园山。

流芳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了,她冷冷地说:“诸位是否该向在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沈京拉过流芳的手,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欣赏你,我们做个朋友吧!”

流芳一下子甩开他的手,生气的说:“神经病!谁想跟你做朋友?”在座的人都怔住了,她瞪着容遇,后者仍不动声色。

这时楚静风皱皱眉,问:“这神经病是什么病?还是你是说沈京有病?”

“你好大的胆子!繁都有哪一个不想跟我们公子做朋友的?就算不想,也不应出言诅咒!”沈园山气得要摩拳擦掌了。

“跟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吧?”流芳冷冷地回敬一句。

“生气了?”容遇站起来,手一伸搂住了她的腰,贴过脸在她耳边细声说:“我们不过是打了个赌,沈京找不到你,不相信我能找到,所以他输了;沈京说你说对了,我不相信,所以我输了。”

那样的温柔亲昵,流芳不由得脸一下子便红了。

“遇,没听你提过你对小兔感兴趣的?他是来自青阳馆的么?”楚静风皱眉,脸色有些不悦。

“青阳馆有姿色如此一般的小兔吗?”沈京质疑。

流芳气极,那青阳馆就是男娼馆,竟敢说她是小兔?还姿色一般?她别开身子用力推开容遇那只手,一边恨恨地说:“你才是小兔,你全家都是小兔!”

无视于沈京和楚静风杀人般的目光,她笑笑,看着容遇,从容不迫地说:“你一整天都在算计我是吧?说是千方百计带我去看赛龙舟不过就是让我出现在沈京面前;我不去你又追到来苏溪湖用箫声招引我,其实就是想赢一注赌金!表哥阁下,你和你所谓的朋友,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加上你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什么繁都三子,不如叫繁都三害!”她仍是笑得毫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只是一句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话一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难看异常。楚静风终是忍不住大声质问容遇:“阿遇,你快说,他究竟是谁?”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顾学士府的顾六,顾流芳。”她斩钉截铁地说。

一时间鸦雀无声,楚静风忽然笑了起来,说:“阿遇,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多年来痴缠于你的顾六?”沈京也接口说:“你不是说她样貌虽平常但也婉约沉静,多情内敛的么?今日一见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很有个性,尤其擅长出口伤人。”

“缠他?缠猪缠狗……”忽然腰上一紧,容遇不知何时用力把她揽过身边,俯首在她耳边说:“看来我得把一枝轩的狗洞给封了。表妹今日不是来了月事不能看龙舟?遇想表妹还是不要乱说话的为好……”

结果,流芳只得硬生生地把那句“缠猪缠狗也不缠他”吞回腹中,忍气吞声地换上一副好脸色,扭曲着说:“当然了,缠猪缠狗还是不如缠着容遇表哥,表哥,你说是吗?”万一容遇发起疯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顾宪,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变着法子骂骂容遇,也是过瘾的。

容遇笑得如沐春风,“我家表妹果然懂事!那遇的朋友……”

流芳深吸一口气,对着沈京和楚静风粲然一笑,“当然也是流芳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