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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2 / 2)


  男人自言自语着,将一碗薏米粥全部喂在了她脸上、脖子上,对她笑着:“你看你,怎么吃得这么急,都弄脏了。”男人放下碗,用袖子给阮江西擦脸,一下一下,十分认真。

  阮江西不躲,抬手,擦手背上沾到的汤水,好似不经意,碰到了碗,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房间很小,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亮。

  楼下的人,应该能听见吧,从昨晚到现在,这已经是阮江西砸的第三只碗了。

  男人怔了一下,猛地站起身,眼瞳突然瞪大,凸出了几分,里面全是暴怒的血丝。

  “为什么要摔碎碗?”

  “为什么不肯听话?”

  他抓住阮江西的肩,用力地摇晃:“你想让池修远来就救你吗?他不回来的,他已经死了,他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么爱你。”他咆哮嘶喊,歇斯底里,“为什么不肯待在我身边?!你要去北魏吗?你为什么要回去?池修远都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离开我。”用力将她推开,抬手一巴掌甩过去,“贱人!”

  阮江西撞向墙壁,脸上迅速红肿,嘴角,漫出一丝血来。

  这个男人,精神失常,有严重的狂躁症。

  桌上,有水,有剪刀,有注射器,还有瓷碗,入口,在五米外,门落了锁,要在短时间内逃跑,几乎不可能。

  除了逃,她只能等。

  阮江西不吵不闹,抬眼,那是常青的眼神。

  男人几乎身体一颤,哆嗦着去拂她红肿的脸,失魂落魄地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常青,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打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疼不疼?”

  他摸着她的脸,轻声哄着:“乖,不疼,听话,听话我就会对你很好。”摸到桌上注射器,男人看着她,“马上就不疼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抬手,针头扎进阮江西的肩,她缓缓闭上了眼。

  男人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哪也别去。”

  一月十七日,晴,距离阮江西失踪,已经有十七个小时,出动了整个特种大队和刑侦队,几乎将整个h市掘地三尺,对外,只声称通缉重刑犯人。

  阮江西失踪第五个小时,宋辞陷入深度昏迷,十二个小时候后苏醒,他醒来只说了一句话:“我不听任何理由,现在告诉我,她在哪?”然后就拔了头上、身体上的所有电波仪器。

  秦江诧异,holland说,精神催眠会忘了这三天所有的记忆,然而宋辞,却记着所有相关阮江西的事。

  果然,医学始终都解释不了宋辞对阮江西所产生的病症。

  楚立人迟疑了一下,才报了一个地址:“天河路38号。”

  阮江西,那是宋辞的命,楚立人就职特种大队八年,从来没这么战战兢兢过,别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是有,他也心惊胆战的,那脑袋像系在脖子上的,生怕宋辞家那位有个三长两短。

  宋辞站在落地窗前,漏进的光线,打在他侧脸上,映着病态的惨白:“有几成把握?”

  楚立人顿了一下:“七成。”

  七成,剩下的三成风险,足以要了宋辞的命。

  声音无力而低沉,他说:“如果晚了,她受多少罪,你们都要赔,还有我。”身体微微摇晃,他转身,“带路。”

  门开,顾白依墙而站,衬衫褶皱,一身颓废,眼底,有深深的青黛。

  他看了宋辞一眼:“她下落不明,为什么你还好好的?”一句话落,抬起手,狠狠一拳落在宋辞脸上。

  “宋少!”秦江惊呼上前。

  宋辞退了三步,身体撞在书柜上,手撑着墙,嘴角漫出一丝血渍,眸光抬起,阴寒了所有光影。

  顾白却逼近,眼底,尽是火光,咄咄逼人:“她在受罪,你该陪她一起受。”拳头,再一次扬起。

  “宋少——”

  宋辞缓缓抬手,好似慢条斯理,只是手背有微微凸起的青筋,他截住顾白的手腕:“她的账,我会算,与你无关。”

  顾白用力甩开宋辞的手,眼底满覆寒霜:“你算?你怎么算?我放在她身边的人全部被引开,你以为只是个神经病患在不自量力吗?”他吼,“这是蓄意而谋。”

  宋辞一言不发,只是脸部的轮廓越发阴沉。

  蓄意而谋,那么,凶多吉少……

  “宋辞,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你有关,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留下一句话,顾白转身,“不要用你的人,这种必定要见血的事。我们顾家做得最顺手。”

  楚立人觉得顾律师这句话,太对了,这种血雨腥风的事,他这个人民的公仆,做起来心惊肉跳的。

  门口,陆千羊捋了袖子就要跟上去,缠着一脑袋的绷带,还挂了红,小脸惨白,表情视死如归,这一副架势,像去跟人血拼。

  唐易不忍心她这么不要命地折腾,拉住她:“你别去,有那两个人在,绝对不会再有变数,我先送你去医院,你的伤口裂开了,要重新缝合。”

  陆千羊回头,果断地扔了一句阴测测的话:“阻我者,立刻滚。”

  这只野性难驯的羊!

  唐易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见她脑袋上见了血,必定要好好训她一顿,咬咬牙:“等你好了,我一定要打你一顿。”狠狠瞪了她许久,揽住她的腰,没好气地凶她,“扶着我,否则晕倒了,我绝对不管你死活!”

  不管?要是真不管,唐天王现在是在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正是太阳最盛时,树荫下,泊了一辆灰色的迈巴赫,车窗紧闭,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相貌,环顾了一番周边,才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先生。”

  后座,男人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有些浑厚:“怎么样?”

  副驾驶座的男人将棒球帽取下:“已经办妥了,那个男人有精神病史,而且有很严重的狂躁症和臆想症,发作只是时间问题。”